“什么人？”秦锐追问。
“净仙社的人……”老板娘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然后像是怕极了，抓起抹布快步走回后厨。
净仙社。名字听起来纯净超然，却藏在这污秽之地。
正当秦锐思索下一步行动时，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蹭了过来，咧着一口黄牙，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二位老板，面生啊？想找点……乐子？还是想问点……门路？”他意有所指地瞟了眼对面那栋楼。
凌玄子放下筷子，看着那人，语气平淡：“我们想问问，‘净仙社’的事。”
男人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堆起来，却更假了：“净仙社？好地方啊！能祛病消灾，能强身健体，还能得道成仙哩！里面的仙师，法力无边！二位有兴趣？我可以引荐，只要……”他搓了搓手指。
秦锐冷哼一声：“成仙？我看是装神弄鬼。”
那男人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压低声音，带着威胁：“外乡人，话可不能乱说！仙师们是有大神通的！得罪了仙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前几天那个不信邪的记者，后来不就没影儿了？”他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说多了，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钻进了人群，很快消失不见。
记者失踪？又一个线索。秦锐和凌玄子对视一眼。
“看来，不止是取肝那么简单。”秦锐低声道。
凌玄子指尖在油腻的桌面上轻轻划过一个符文，眸光幽深：“聚拢信众，敛财，控制人心，现在又加上杀人取器官……他们所图非小。那个‘仙师’，恐怕真懂几分邪术。”
夜幕缓缓降临，那栋旧楼里隐约传来诵经声，音调古怪，忽高忽低，不似任何已知的经文，听得人心里发毛。楼外窗口亮起的灯光，也透着一股不祥的昏黄。
秦锐感到眉心的胀痛加剧了，那弥漫在整个区域的庞大秽气，正隐隐以那栋旧楼为中心，缓慢地旋转、汇聚。
“我们得进去看看。”秦锐站起身，语气斩钉截铁。
凌玄子也随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神态自若：“嗯。龙潭虎穴，总要闯一闯。秦警官，跟紧我，无论看到什么，别出声，别触碰。”
两人穿过昏暗的巷子，走向那栋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旧楼。楼洞口的香灰圈，在夜色中仿佛一道无形的界线，分隔开两个世界。
仙师、丹母与升仙大典
楼洞内比想象中更破旧，楼梯狭窄陡峭，墙壁斑驳，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浓烈的、廉价的香烛气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陈旧血液和草药的甜腥味，闻之欲呕。
诵经声从楼上传来，越来越清晰，那调子古怪至极，音节拗口，时而急促如窃窃私语，时而拔高如癫狂尖叫，根本不像人能发出的声音，更像是某种模仿人类语言的异类嘶嚎。
秦锐握紧了藏在肋下的枪柄，手心里全是冷汗。他的“感知”在这里被放大了数倍，无数混乱、狂热的情绪碎片和冰冷的邪异气息像钢针一样刺入他的大脑，让他头痛欲裂。他只能勉强分辨出那黑色秽气的主方向——通往顶层。
凌玄子走在他前面一步，步伐轻盈稳定，仿佛周遭的一切污秽都无法近他的身。他指尖夹着一道折成三角的黄色符纸，散发着极淡的清香，勉强驱散了靠近他们的那股甜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