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我们仁德贤良的皇后娘娘,手上到底沾了多少干净的血。”
永和宫温暖如春。
苏慕烟临窗看秋景,手里捧着一卷棋谱。晋为婕妤已两月,皇帝一旬总有三五日来下棋品茶,圣眷之浓,让无数眼睛淬了毒。
皇后待她也一如既往温和,时常召去说话,赏赐不断,亲热得像真姐妹。
苏慕烟每日戴着完美面具,扮演温柔顺服的苏婕妤。只有自己知道,面具下是日夜煎熬。
派去江南的人石沉大海,与母亲的联络也因风险中断。她像困在华丽笼中的鸟,看得见天,飞不出去。
“主子,该喝药了。”惊蛰端来药碗。
这是太医院开的“调理方子”,只有主仆知道,这药能让她圣眷再浓也绝无可能怀上龙裔。棋局未定前,孩子只会是致命软肋。
苏慕烟接过一饮而尽。
“宫外,还是没有消息?”
惊蛰默默摇头。
“陛下驾到——”殿外唱喏。
惊蛰脸色一变忙收药碗。苏慕烟瞬间敛去所有心事,换温婉笑容迎出。
皇帝心情不错,拉她进去:“爱妃在看什么?”
“不过闲书。”
皇帝拿起棋谱翻了翻笑道:“这《忘忧集》是好棋谱,只不过棋路都太正了。”
苏慕烟心中一动垂首:“臣妾愚钝,只会走正路。”
皇帝深深看她一眼:“正路安稳。可有时想赢,就得出奇制胜。”
他放下棋谱话锋一转:“前日御史台参裴衍拥兵自重,在北地私设铁矿,结交官员,恐有不臣之心。”
苏慕烟心一紧。林家倒了,下一个就是裴衍。飞鸟尽,良弓藏。
她脸上却恰到好处惊讶:“裴将军刚平兵变立大功,怎么会……”
“功高,才会震主。”皇帝语气听不出喜怒,“爱妃觉得,朕该如何处置?”
陷阱。说裴衍无辜是为外臣辩解干政;说该罚是忘恩负义冷血。
苏慕烟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她走到皇帝身后为他捏肩柔声道:“陛下,臣妾只知若有一只鹰帮陛下抓了许多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