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了很久,才到了一个叫“御花园”的地方。
皇帝老儿就在那儿。
他穿着一身黄色的衣服,跟个行走的玉米棒子似的。周围围了一群花花绿绿的女人,还有几个跟我爹差不多大的官员。
我走过去,按照小太监路上教的,跪下了。
“民女谷芽,叩见皇上。”
“破阵”没跪。
它就站在我旁边,昂着头,看着那个皇帝,鼻子里喷了下气,好像在说“你谁啊”。
皇帝没生气,反而笑了。
“平身吧。你就是谷芽?朕听说,你让‘破阵’听你的话了?”
他长得……还行。不算特别帅,但挺有威严。就是眼袋有点重,一看就是晚上没少操劳。
我站起来,不卑不亢地说:“回皇上,民女没让它听话。我们是朋友。”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变了脸色。
一个老头子站出来,吹胡子瞪眼:“大胆!竟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畜生就是畜生,怎能与人相提并论!”
我还没说话,“破阵”不干了。
它往前踏了一步,冲着那老头,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嘶。
那老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官帽都歪了。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破阵”安静。
奇怪的是,“破阵”居然真的给了他几分面子,只是打了个响鼻,退了回来。
皇帝看着我,眼神变得很深邃。
“朋友?有意思。那朕问你,你这个‘朋友’,除了听话,还有什么别的本事?”
这是在考我了。
我早就料到了。
我拍了拍“破阵”的脖子,说:“皇上,‘破阵’不是凡马。它能辨忠奸,识人心。”
这话更离谱了。
那个摔倒的老头刚爬起来,又指着我骂:“一派胡言!妖言惑众!”
皇帝没理他,只是盯着我:“哦?怎么个识法?”
我指着那个老头,说:“比如这位大人,他身上,有血腥味。不是他自己的,是别人的。而且,是很新鲜的血。”
我这话一出口,那老头的脸,瞬间就白了。
6
我的话,就像一块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池塘。
整个御花园,瞬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脸色惨白的老头身上。
他是刑部尚书,王大人。
皇帝的眼神也冷了下来,他盯着王尚书,缓缓地问:“王爱卿,谷芽说的是真的吗?你身上,为何有血腥味?”
王尚书“噗通”一声跪下了,磕头如捣蒜:“陛下明鉴!臣……臣早上审了一个重犯,用了刑,许是……许是那时候不小心沾上的!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他说得声泪俱下。
我没说话,只是冷笑。
皇帝又看向我:“谷芽,你还有什么要说?”
我说:“皇上,‘破阵’还说,王大人身上的血腥味,不止一种。有一种是那个犯人的,还有一种,是新鲜的墨汁味,混着一种很贵的香料。这种香料,宫里只有一个人在用。”
我顿了顿,看向皇帝身边一个穿着华贵的妃子。
“就是德妃娘娘。”
这下,连那个德妃的脸也白了。
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皇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他没再问话,只是挥了挥手,旁边的太监立刻会意,叫来了几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