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暂时……还挺好。”平治勉强笑了笑。
“好什么呀，”同学微醺的脸上透着笃定的神情说，“你得现实一点。在上海，一步慢，步步慢。咱们这个年纪，正是拼的时候，别被那些有的没的分散了精力。”
“现实一点”。“别掉队”。这些话语像锤子一样敲打着平治。他内心刚刚建立起的那点微小的确信和平衡，在旧日同侪的成功标准和善意劝诫面前，变得摇摇欲坠。难道自己的选择真的是一种逃避？是一种失败后的自我安慰？那种熟悉的焦虑感再次袭来，他几乎要怀疑自己过去几个月的坚持是否只是一场错觉。
聚会散场，他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夜风微凉，却吹不散心头的迷雾。手机的震动把他拉回现实，是一条微信消息，来自一位许久不联系的前同事，同样在那次架构调整中被优化的李哲。
“平治，睡了吗？方便聊聊吗？”
平治回了电话过去。电话那头，李哲的声音充满了沮丧和焦虑。他这几个月求职极其不顺，面试屡屡碰壁，经济压力巨大，夫妻关系也因此变得紧张。“我感觉自己快废了，真的，投出去的简历根本没回音。我都开始怀疑我这十几年工作经验是不是假的……有时候真想干脆回老家算了，可又拉不下这个脸……”
平治静静地听着，仿佛听到了几个月前的自己。他没有急于给出建议，只是分享了自己类似的经历和感受。然后，他谈起了那个卖豆浆的老奶奶，那个修鞋匠，那个走失的孩子，以及自己现在这份得劲但薪资不高的工作。他没有鼓吹这种选择有多好，只是坦诚地讲述了心态的转变过程，如何从巨大的失落和恐慌中，试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