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说！”
“是啊，他胡说。”我点点头，声音低下去，带着一种让她害怕的平静，“所以，别后悔。”
说完。
我没再看她煞白的脸。
抓起外套。
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门外。
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
却压不住胸腔里翻腾的怒火。
烧得我指尖都在发烫。
王骏。
我记住了。
第二章
“林曜！你等等！”
宋晚追出来。
楼道声控灯被她急促的脚步声震亮。
昏黄的光线。
打在她光着的脚和惊慌失措的脸上。
我没停。
一步跨下两级台阶。
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砸出回响。
“你听我解释！”她带着哭腔喊。
“解释什么？”我终于在楼梯拐角停住。
背对着她。
声音冷硬。
“解释你怎么半推半就？解释你怎么笑得那么开心？还是解释那根该死的签子，它到底有多‘不算什么’？”
“真的是游戏！”她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胳膊，手指冰凉，“大家都在玩！不止我们俩！王骏他们拱火！我…我骑虎难下！”
“骑虎难下？”我甩开她的手，力气没控制好，她踉跄了一下，“宋晚，你有脑子！你是我女朋友！你可以说不！”
“那种场合……”她扶住冰冷的墙壁稳住身体，声音发颤，“那么多人看着…我…我不想扫兴……”
“所以，”我转回身，低头逼近她含泪的眼睛，每个字都像冰锥，“为了不扫那群看客的兴，你就让我扫兴？就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在群里看我的女朋友跟别的男人玩暧昧？”
“那不是暧昧！”她尖声反驳，眼泪终于掉下来。
“那是什么？”我指着楼上，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那张照片，“告诉我，那是什么？纯洁的友谊？深厚的同学情？”
她张了张嘴。
眼泪流得更凶。
说不出话。
“没话说了？”我看着她哭花的脸，心里某个地方钝痛了一下，随即被更汹涌的怒火盖过，“那就闭嘴。”
我转身继续下楼。
“林曜！”她绝望地喊了一声，没再追。
只有压抑的呜咽声从身后传来。
断断续续。
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我没有回头。
一次也没有。
车钥匙攥在手心。
硌得生疼。
发动车子。
引擎低吼。
像困兽。
方向盘冰冷。
我猛踩油门。
车子窜出去。
去哪？
不知道。
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扭曲成光怪陆离的色块。
那张照片。
宋晚的笑容。
王骏的话。
反复碾过我的神经。
手机在副驾上震动。
屏幕亮了又灭。
灭了又亮。
全是宋晚的名字。
我不接。
不挂。
任它耗到自动熄灭。
最终。
车子停在一个通宵营业的小面馆外。
油腻的玻璃窗上蒙着水汽。
进去。
坐下。
一碗牛肉面。
热气腾腾。
面很烫。
我机械地往嘴里塞。
尝不出滋味。
喉咙里像堵着砂石。
“老板，加瓶冰啤酒。”
冰凉的液体灌下去。
稍微浇灭了点灼烧感。
手机又震。
这次是微信提示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