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宋晚。
是王骏那个狗东西。
他在群里又发了一条。
是另一张抓拍。
宋晚和周默在KTV昏暗的角落里。
肩膀挨着肩膀。
低头看同一个手机屏幕。
姿势很近。
王骏@所有人：“看这俩！回忆青春呢？哈哈！”
下面一群人跟着起哄。
“砰！”
啤酒瓶底重重砸在油腻的桌面上。
引来旁边几桌惊诧的目光。
照片里周默侧脸的轮廓。
宋晚垂落的长发。
王骏那行刺眼的字。
一股邪火猛地冲上头顶。
烧得我眼睛发红。
我抓起手机。
手指因为用力而颤抖。
点开王骏的头像。
聊天框里。
我上次的回复还停留在“拍得不错”。
我盯着那四个字。
深吸一口气。
带着面馆浑浊的油腻气息。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敲击。
发送：
“周末有空？出来喝一杯，老地方。”
发送成功。
屏幕暗下去。
映出我通红的眼睛。
还有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疯狂。
王骏。
你等着。
我端起剩下的冰啤酒。
一饮而尽。
胃里冰凉。
心里那团火。
却越烧越旺。
第三章
周末。
“零点”酒吧。
空气里塞满了震耳的音乐和酒精发酵的味道。
王骏来得挺准时。
人还没走近。
那股得意劲儿已经飘过来了。
“曜哥！破费啊！”他大剌剌地在我对面的卡座里坐下，扫了眼桌上那几瓶价格不菲的洋酒，眼睛放光，“嫂子…哦不，晚姐没管你？”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戏谑。
我扯了扯嘴角。
没接话。
拿起开瓶器，“啵”地一声撬开一瓶深琥珀色的威士忌。
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开。
深色的液体注入厚底玻璃杯。
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管？”我推了一杯到他面前，声音淹在嘈杂的鼓点里，“她有什么资格管？”
王骏了然似的嘿嘿一笑，端起杯子跟我碰了一下：“明白！明白！吵架了？因为照片的事儿？”
他凑近些，压低声音，一副分享秘密的嘴脸：“哎呀，曜哥，真没必要！大家就是图个乐子！晚姐跟周默那都是猴年马月的老黄历了！就玩玩，啥事没有！”
我晃着杯子里的冰块。
看着它们融化。
“玩玩？”
“可不就是玩玩嘛！”王骏灌了一大口酒，满足地哈了口气，“那游戏，叫‘唇齿相依’！规则就是拿那签子，一人咬一头，必须同时咬断才算赢！不能用手！你说，那脸凑得能不远吗？哈哈！晚姐也是放得开，一下就答应了！”
他眉飞色舞，唾沫星子差点喷到我脸上。
“哦。”我应了一声，声音听不出情绪，“你们挺会玩。”
“那是！”他又给自己倒满，彻底放松下来，“可惜了，那天你没去！那场面，嘿！周默这小子，脸都快贴晚姐脸上了！啧啧……”
杯子里冰块的棱角，刮着我的指腹。
有点疼。
“是吗。”
“千真万确！我手机里还有段视频呢！要不要……”
“不用。”我打断他，抬眼，扯出一个笑，“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