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门下车，径直走向那扇需要特定门禁卡或面部识别才能打开的主入口。保安上前一步，手臂抬起，姿态礼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阻拦。
“女士，请问您……”
我没看他，目光落在入口处那个毫不起眼的黑色识别器上。抬起沾着一点干涸奶油和血渍的手指，按了上去。
“滴——验证通过。最高权限。欢迎回来，林董。”
机械女音柔和却清晰地在寂静的凌晨大堂响起。
保安的手臂僵在半空，脸上的职业性表情瞬间碎裂，被极大的惊愕和一丝惶恐取代。他张着嘴，看着我这个一身狼狈的不速之客，又看看那闪着绿光的识别器，彻底失了声。
旋转门无声地为我旋开。
我没停留，一步踏入。高跟鞋敲击在大堂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空旷的回响。前台后面值班的工作人员下意识地站起身，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电梯区。唯一一部直达顶层的专用电梯闪烁着“停止服务”的指示灯。
我走过去，同样将手指按上识别区。
“最高权限确认。电梯启用。”
金属门悄无声息地滑开，里面是冰冷的镜面和金属光泽。
电梯急速上升，失重感拉扯着胃部。镜面里映出我的脸，苍白，眼底却是一片沉静的冰海。
“叮——”
顶层到了。
电梯门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极度空旷、整洁、却缺乏人气的冰冷。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高级香氛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没有开灯，只有巨大的落地窗外，整个城市的灯火如同铺陈开的巨大电路板，璀璨，却毫无温度。
我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向客厅中央那套看起来价格惊人的意大利沙发。沙发上蒙着一层防尘白布。
没坐下。
我环视四周。这里与其说是一个“家”，不如说更像一个等待主人入住的、装修奢华的样品间。所有东西都崭新，规整，没有一丝生活气息。
赵成远显然从未想过我会回来。这里，大概只是协议里一个必须保留的、象征性的符号。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下去。车辆如蚁，霓虹如血管。曾经，这片繁华有一大半，刻着另一个姓氏。
而现在……
我转身，走到墙壁一侧。那里看起来空无一物。我伸出手，在某个特定的位置轻轻一按。
墙面无声滑开，露出内嵌的复杂界面和一个视网膜扫描器。
我俯身，将眼睛对准。
“虹膜验证通过。身份确认：林晚。权限等级：Omega。欢迎归来，董事长。”
冰冷的电子音。
界面亮起，无数复杂的数据流、监控画面、通讯请求瞬间弹出，密密麻麻，几乎占满了整个隐藏的屏幕。右下角一个不断闪烁的红色惊叹号异常醒目，旁边标注着——“紧急收购预案：最终阶段”。
无数个未接来电的提示疯狂跳动，几乎塞爆了通讯列表。最上面几条，来自几个足以让财经媒体头条爆炸的名字。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一片喧嚣的数字海洋，伸出手指。
没有去点那些焦急的通讯请求。
而是直接切入了另一个极其隐蔽的后台管理系统。界面简洁，只有寥寥数个选项。
我的指尖在其中一个选项上悬停了一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