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压力大。”我摇头，脑子飞速运转，结合看过的那些神神叨叨的书和现在这书店的邪门劲儿瞎编，“子时三刻，阴阳交替，气场最乱。你这个点准时醒，要么是体质特殊，容易接收到不好的‘信息’，要么就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它在准点‘进食’。”
“进食？”苏知意的脸唰一下白了，声音有点发颤，“吃…吃什么？”
“你说呢？”我反问，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憔悴的脸，“可能是你的精力，你的情绪，或者…更抽象的东西。”
她彻底不说话了，眼神里恐惧和兴奋交织，看起来信了七八分。搞灵异直播的，多半自己也是半信半疑，既渴望证实，又害怕真的碰上。
“那…你有办法？”她急切地问。
办法？我有个屁的办法！但我有“货款”！
我沉吟了一下，故作高深：“很难。纠缠你的东西，不简单。需要付出代价才能暂时驱离。”
“什么代价？钱？”她立刻问。
“不。”我摇头，学着之前对疤脸的口气，“我这里，只收‘时间’，或者…你生命中某些重要的‘记忆’。”
苏知意瞪大了眼睛，看我的眼神像看疯子：“时间？记忆？怎么收？你…”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就在这时——
咚！咚！咚！
书店的后门，那扇连接着未知世界的木门，再次被敲响了！
声音沉重、急促，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野蛮力量。
而且，不止一个声音！隐约还能听到门外传来扭曲的、非人的低吼和咆哮！
不是疤脸！这次的“客人”，听起来更危险！数量更多！
我和苏知意的脸色同时变了。
她猛地转头看向那扇后门，脸上血色尽褪，眼神里是纯粹的恐惧：“后…后面是什么？谁在敲门？！还有…什么声音？！”
我头皮发麻，心脏再次抽紧。妈的，没完没了了是吧？！
“闭嘴！”我低声呵斥她，一把将她拉到我身后，目光死死锁住那扇不断震动、仿佛随时会被撞开的木门。
“回到你刚才的问题。”我声音干涩，从抽屉里摸出那三片还带着微暖的时间晶体，塞进她手里，触感温热滑腻，“这就是‘时间’，刚才那位顾客付的。拿着它，能让你感觉好点，就算…今晚的咨询费。”
苏知意愣愣地看着手里那三片奇异的东西，又看看那扇岌岌可危的后门，以及门外越来越响的撞门声和嘶吼，三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这…这到底…”
我没理她，全部注意力都在后门上。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板上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必须做点什么！
我猛地想起疤脸留下的那把匕首还在地上！我冲过去捡起来，冰冷的触感让我稍微镇定了一点。然后我又冲向书架，胡乱抽出一本书——任何一本书都行！——紧紧攥在手里，对着后门，嘶声大吼：
“滚！这里的规矩！交易！要东西，就拿‘时间’或者‘记忆’来换！”
“想硬抢？门都没有！”
我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符合“书店规则”的应对方式。
身后的苏知意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缩在柜台角落，手里死死攥着那三片晶体，看着我对着空气（在她看来）疯狂叫嚣，眼神彻底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