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帝王之舌
我,萧景琰,曾是一国之君。
三岁辨味,七岁定宴,一餐耗银十万两。
我说这菜好吃,御厨升官;我说这汤不行,当场砍头!
可一夜雷劈,睁眼竟在2025年——
身穿油裤衩,手拿破铁铲,被老板吼:「阿强!你这宫保鸡丁咸得像尸水!」
我尝一口,冷笑:「此味不堪入口。」
老板暴跳:「你谁啊?皇帝啊?!」
我淡然挽袖:「我?比皇帝懂吃。」
三十分钟后,他跪着求我:「爹!别走!店没你开不下去啊!」
从那天起——
我用帝王之舌,碾压米其林;
以千年食道,镇住老江湖;
一道「九转回肠面」,吃哭百万食客!
他们说:「这厨子不正常!」
我笑:「正常?朕可是……穿越回来的厨神!」
**味之一道,朕说了算!**
我睁开眼,一股焦糊味直冲脑门。
「阿强!你聋了?锅烧穿了!!」
一声炸雷在耳边炸开。
我猛地抬头,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指着我,唾沫横飞。我低头,手里是一把黑乎乎的铁铲,锅里是糊成炭的宫保鸡丁。
这是哪?
我不是在养心殿批阅《膳房奏折》?不是刚因那碗“龙涎玉露羹”未达“三重境”而怒斥李御厨?
我抬手,这手粗糙、有茧、指甲缝里还有葱末。
不是我的手。
我踉跄后退,撞到墙上,油污蹭了半身。
「你还装傻?工资结清,滚!老子不养废物!」那男人吼完,转身就走。
我站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百年……恍如隔世。
我,萧景琰,九五之尊,竟沦落至此?
我低头看锅,看铲,看这低矮的天花板,看那跳动的蓝色火焰。
「妖火……」我喃喃。
可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香气,从隔壁飘来。
辣、麻、鲜、香,层层叠叠,竟有几分川菜“七味归宗”的影子。
我循味而去,掀开帘子——
一家苍蝇馆子,老板正颠锅,油花四溅,辣椒爆香,花生入锅,一气呵成。
「宫保鸡丁,起锅!」
那菜入盘,红亮诱人,花生酥脆,鸡肉嫩滑。
我抢过筷子,夹一口。
「……咸了三分,辣椒炒老了两息,花生炸过火……但……」
但那股“家”的味道,回来了。
我眼眶一热。
不是因为好吃,而是——
这味,是活的。
而我的宫宴,虽精,却死。
我忽然明白:我丢了江山,但没丢味觉。
只要我还尝得出“好”与“坏”,我就还能——
赢回来。
「老板。」我转身,对那横肉男人说,「我不走。」
他冷笑:「你算个屁?滚!」
我盯着他:「你这店,三个月内必倒。」
他愣住。
「你用的酱油是工业勾兑,不是头道晒;鸡肉是冷冻货,不是现杀;花生是陈年货,不是当季烘。你炒菜凭感觉,不是凭火候。你……不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