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那你到底图什么？」
我带她去后厨。
我教一个小徒弟切葱。
「粗丝配炒菜，细丝配汤面，葱白先下，葱绿后放。」
徒弟点头记。
林小雨看我：「你……在传道？」
我点头：「御膳房三千人，最后活下来的，不到三百。不是技术不行，是心不诚。」
「我现在教的，不是菜。是——对食物的敬。」
她忽然说：「我想辞职。」
我愣：「干嘛？」
「跟你学做饭。」她认真道，「我想做出，让人哭的菜。」
我笑：「这行，苦。」
她说：「可你，不也从皇帝——变成厨子了？」
我怔住。
那晚，我做了两碗面。
一碗给她，一碗给我。
风吹，灯晃。
我轻声说：「其实……我有时也想回宫。」
她问：「那为啥不走？」
我摇头：「因为——」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人间至味’了。」
「不是山珍海味。」
「是有人，愿意为你，多加一勺油。」
她笑了。
我也笑了。
我教林小雨切葱。
她手抖，葱花粗细不一。
我说：「刀在手中，心在菜上。你若急，味就躁。」
她深吸一口气，再切。
这一回，细如发丝，均匀如织。
我点头：「成了。」
她笑：「师父！我是不是入门了？」
我没答。
可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雷，炸在头顶。
店里灯闪三下，灭了。
窗外，乌云翻滚，夜空裂开一道金缝。
紫光贯月。
我猛地抬头，浑身发冷。
**这天象……我认得。**
**百年前，我登基那夜，紫微星动，天降金光。**
**而那一夜，我魂穿百年，成了阿强。**
**如今……**
**它又来了。**
雷声不止。
林小雨吓得抱头：「这……这什么鬼天气？气象台没预警啊！」
老刀从里屋冲出：「糟了！煤气阀得关！这雷要劈着火！」
我却站着不动。
盯着天。
那道金光，越来越近，像在召唤。
忽然，我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天启帝……归位……」**
**「大周……将倾……」**
我猛地捂头。
记忆如潮水涌来——
不是我因一碗羹发怒被雷劈。
**是我本就该死于那一夜。**
**是我被“紫微星”选中，魂穿百年，为的不是享人间烟火——**
**是避劫。**
**而今劫数将满，命格归位，我……必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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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雨拉我：「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我喃喃：「我……不是阿强。」
「我……是萧景琰。」
「大周天启帝，没死。」
「他……还在等我回去。」
她愣住：「你……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