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你继续。”
“我的设计，分为三部分。天、地、人。”
我开始详细解读我的“归墟”计划。
我说，我要把地面完全打开，做成一个开放式的城市峡谷公园，引入江水，形成内湖和湿地。所有的商业体、艺术馆、剧院，全部沉到地下，通过精巧的采光设计，形成一个地下的繁华世界。
“这叫‘财不外露’。地上的公园，是为整个城市聚拢人气的‘气口’。人来了，气旺了，地下的商业，自然就活了。”
“至于‘天’，我会在公园中心，建造一座‘通天塔’。它不是用来办公，也不是用来住人。它是一个纯粹的精神地标。塔的内部，是旋转而上的美术馆，收藏这座城市的历史。塔的顶端，是360度的观景台。”
“这座塔，就是‘归墟’的定海神针。它不直接产生效益，但它的存在，会让这块地，从一块普通的商业用地，变成一块圣地。有了它，我们所有的商铺、写字楼，租金都可以翻倍。”
我讲得天花乱坠，把一个个商业陷阱，包装成天才的设计。
比如，那个所谓的“城市峡谷公园”，会占据项目超过60%的面积，并且因为引入了活水和湿地，后期的维护成本高到吓人。
那个所谓的“地下商业世界”，因为复杂的结构和采光需求，建造成本是普通商业体的三倍以上。
而那座“通天塔”，更是个纯烧钱的玩意儿。
金世诚听得入了迷，眼神越来越亮。
他一辈子都在追求把钱变成名，现在，我给了他一个把名变成更多钱的完美故事。
“好！好啊！”他一拍大腿，“程小姐，你真是个天才！”
只有旁边的金超，还在吹毛求疵。
“爸，你别被她忽悠了。搞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工期要多久？预算要超多少？这塔有什么用？就为了好看？”
他指着我的鼻子：“我告诉你，姓程的，我总觉得你不对劲。你是不是别的公司派来的卧底，故意想把我们项目搞黄？”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金少爷，我听说，你大学读的是工商管理？”
“是又怎么样？”他扬起下巴。
“那正好。”我从文件夹里抽出另一份文件，扔到他面前，“这是我做的项目初步预算和回报率分析。里面每一个数据，都有详细的模型支撑。你要是看不懂，可以请你们公司的财务总监来看。你要是觉得我在做假账，可以现在就报警，告我商业欺诈。”
我的语气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一个巴掌。
金超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那份报告，他当然看不懂。里面全是复杂的金融模型和建筑工程术语。
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就等于承认自己是个文盲。
“你……”他憋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金诚看自己儿子这副蠢样，脸上也挂不住了，呵斥道：“行了！你懂个屁！出去！”
“爸！”
“我让你出去！”金世诚吼了一声。
金超怨毒地瞪了我一眼，摔门而去。
我知道，我赢了第一回合。
这个愚蠢的草包，是我复仇计划里的第一个祭品。
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最得意的爹，是怎么被我一步步拖进深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