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盯着我的动作。
很快，水里出现了絮状的沉淀物。
我等了一会儿，让它们慢慢沉底。
“好了。”我说。
赫连勃走过来，看了看桶里。上面一层水，已经变得非常清澈。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舀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尝。
他眼睛一亮。
那股涩味，没了。
“这……这是什么巫术？”老萨满的声音都在发抖。
“这不是巫术。”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这是知识。”
赫连勃没说话。他把那桶水分给了几个手下，让他们也尝。
所有尝过的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草木灰，到处都是。那个绿石头呢？”赫连勃问，直指核心。
“那叫皂矾，是一种矿石。我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我说。
这是我送给他的第二份大礼。
解决了水源，他的部落就能养活更多的牛羊，更多的人口。他的实力，会比现在强上十倍。
“你的条件。”赫连勃终于开口。他不再叫我“中原女人”，而是用了一个平等的词。
“第一，我不是你的女人，也不是和亲的公主。我是你的盟友，或者说，你的军师。”
“第二，给我一支五百人的骑兵，完全由我指挥。人，我自己挑。”
“第三，以后我们部落所有对外的买卖，都必须经过我的手。”
我一连说了三个条件。
每一个，都足以让赫连勃当场把我砍了。
老萨满已经气得快要昏过去了。“你疯了！一个外人，还想指挥我们草原的勇士？！”
赫连勃却没生气。
他盯着我，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光亮。
“你想要兵，想要钱。”他说，“你想干什么？”
“报仇。”我吐出两个字。
他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报仇！”他拍着大腿，“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够辣！”
他把弯刀往桌子上一插。
“我答应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黑狼部落的军师！谁不服你，就是不服我赫连勃！”
老萨满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我知道，我在这个部落，已经站稳了第一步。
但我也知道，麻烦，才刚刚开始。
这个老萨满，绝不会让我这么轻易地，抢走他在部落里的地位。
6
我在黑狼部落有了一个自己的帐篷。
很大，很干净。赫连勃还派了两个小丫头来伺候我。
但我没时间享受。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挑人。
赫连勃给了我权力，让我在整个部落里，随便挑五百个勇士。
但我一个都没挑。
我去了部落的边缘，那里住着一些最穷苦的牧民，还有一些因为犯错被赶出来的“罪人”。
我只要这些人。
消息传出去，整个部落都炸了。
那些被我选中的人，自己都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