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想要的，根本就不是给我定罪。而是想借您的手，来维护她家老祖宗立下的那条‘规矩’的……绝对权威。”
“而我，很不巧，成了她用来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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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句话，就像一颗石子，丢进了平静的湖面。
苍梧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杀鸡儆猴？”他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
天刑司是干什么的？
是维护天道公正，代天帝执法的机构。是整个天庭最神圣，最不容侵犯的权威。
现在，我告诉他，他和他带领的天刑司，可能只是被人当枪使了。这比直接骂他还要让他难受。
“神将大人，您想啊。”我开始帮他分析，“这天河水泛滥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司水仙君天天上奏折，请求天帝想办法，拓宽河道也好，开闸泄洪也罢，总之得解决。但这些奏折，每次都被一股力量给压了下来。”
“您猜猜，是哪股力量？”
苍梧不傻，他立刻就想到了。
“司植仙宫。”
“没错。”我打了个响指，“因为一旦要解决天河水的问题，就必然会触动到‘天规第三千七百二十一条’。因为这条规矩的核心，就是‘天河水神圣不可侵犯’。要是天帝下令可以随意开闸泄洪了，那这条规矩不就成了一个笑话吗？”
“司植仙宫一脉，靠着这条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享受了三万年的特权。所有仙宫的灵植灌溉，都必须向他们申请，由他们统一调配天河水。这里面的油水和权力，大得惊人。他们怎么可能愿意放弃？”
“所以，他们一边压着司水仙君的奏折不让上报，一边又对天河水泛滥的现状视而不见。甚至，他们巴不得泛滥得再厉害一点。因为这样，才能显得天河水‘依旧珍贵’，他们的规矩‘依旧神圣’。”
我走到苍梧面前，压低了声音。
“而任何敢于挑战这条规矩的人，都会被他们视为眼中钉。比如，我。”
“我用溢出来的水浇花，这个行为本身，就传递了一个信息：天河水，没那么金贵了，大家都可以用了。这个口子一旦撕开，他们司植仙宫的权威，就要崩塌了。”
“所以，玉芙仙子才会反应这么激烈。她不是在乎我那点水，她是在乎她家老祖宗的脸面，是在乎她们司植仙宫的铁饭碗。”
“她把我告到天刑司，就是要做给全天庭的仙看的。看啊，这就是不守规矩的下场！连天刑司的执法神将都出动了！你们以后谁还敢乱动天河水？”
“神将大人，您说，您这一趟，是不是被人当枪使了？”
苍梧的脸，已经从铁青，变成了酱紫。
他握着长戟的手，咯咯作响。
他身后的副将，也听傻了。他大概从来没想过，一桩简单的“盗水案”，背后还藏着这么多弯弯绕绕。
“一派胡言！”副将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你这是污蔑上仙！是离间天庭同僚！”
“是不是污蔑，神将大人一查便知。”我胸有成竹。
“司水仙君的奏折，是不是被压了？司植仙宫最近几年，是不是以‘维护古法’为由，驳回了所有关于天河水道改造的提议？玉芙仙子今天举报我，是不是绕过了所有正常流程，直接用的加急密报，送到了神将大人您的案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