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停下动作,缓缓抬头:“可我必须来。”
“为什么?”她问,眼眶微红,“五年前你一句话不说就走,五年后又凭什么以为我能接受你?”
他走近一步,目光灼灼:“因为这五年,我每一天都在后悔。后悔没有带你一起走,后悔让你一个人承受孤独,后悔……让你以为我不爱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旧护照,翻开,里面夹着一张未使用的双人机票——目的地是冰岛,日期正是他们原定婚礼后的第三天。
“我订了这张票,想带你去看极光。”他声音低哑,“可那天早上,我接到父亲的电话,他说,如果我不配合联姻,你就会成为他们对付我的筹码。”
沈知意怔住。
“我怕了。”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脆弱,“我怕你受伤,怕你被卷入那些肮脏的争斗。所以我选择了最蠢的方式——让你恨我,让你走。”
窗外雨声渐歇,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桌上的樱花图上。那幅画,终于被她补上了最后一笔——一朵飘落的花瓣,轻轻落在画中女子的掌心,像一场迟来的重逢。
她抬起头,泪光闪烁:“可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和你一起面对?”
陆沉舟沉默,眼底泛起痛楚。
她轻声说:“爱不是一个人的牺牲,而是两个人的并肩。你替我做了选择,却剥夺了我爱的权利。”
那一刻,他终于跪了下来,声音颤抖:“知意,我错了。这一次,我不再推开你。你要打要骂,我都认。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爱你。”
雨后的风穿过半开的门,吹动了风铃,叮咚作响,像在为这段迟来的告白伴奏。
1 心墙崩塌
沈知意没有立刻回应陆沉舟的道歉。她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五年被隐瞒的真相,去重新审视这段几乎被时间磨灭的感情。
她开始暗中调查陆家的往事。通过苏砚的关系,她联系上了当年陆氏集团的一位前秘书,拿到了部份内部文件。文件显示,陆父曾与境外资本勾结,企图通过联姻控制陆沉舟的股权,进而吞并整个集团。而她,正是那个“被选中”的牺牲品——他们计划在婚礼后制造一场“意外”,让她“病逝”,从而彻底断绝陆沉舟的情感牵绊。
她看着文件上冰冷的文字,手心发冷。原来,她不是被抛弃,而是被保护。可这份保护,代价太大。
与此同时,陆沉舟并未停下脚步。他已正式向集团董事会提交重组方案,公开揭露父亲与黑市的交易,并以个人名义起诉其经济犯罪。他不再是那个被家族操控的傀儡,而是真正握有实权的掌舵者。他用五年时间,一步步瓦解家族势力,只为给她一个安全的未来。
那天傍晚,他们在老宅重逢。
那是一座建于民国时期的旧式洋楼,曾是陆家的祖宅,也是他们定情的地方。花园里的樱花树依旧,只是枝干更显苍劲。
“你还记得吗?”陆沉舟轻声问,“那年春天,你在这里为我画了一幅肖像,说我是你笔下最帅的男人。”
沈知意低头,嘴角微扬:“可你转头就说,我画得不像。”
“因为我怕自己配不上你。”他望着她,眼神真挚,“现在,我终于有勇气说——我值得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