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看着我把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放进药罐里,脸都吓白了。
“大……大师,这些……能吃吗?”
“不能吃,但能救命。”
药熬了两个时辰。整个寝宫都飘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苦涩气味。
我用勺子撬开淑嫔的嘴,把黑色的药汁一点点地灌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我累得几乎虚脱。
我对那小宫女说:“看好她。一个时辰后,她会开始上吐下泻,那是排毒的正常反应,别大惊小怪。等她排干净了,再喂她喝点米汤。”
说完,我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闭目养神。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是被一阵惊呼声吵醒的。
“天啊!娘娘退烧了!”
“身上的红斑也淡了!”
我睁开眼,看到几个太医围在淑嫔的床边,一个个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潘仁也在。
他正伸手给淑嫔把脉,那张老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太子也来了,他看到淑嫔的气色果然好了很多,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喜色。
“阿菱大师!你果然是神医!”太子激动地走过来。
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淡淡地说:“还没死而已。要痊愈,至少还要三天。”
“三天?”潘仁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立刻跳出来,“胡说!哪有退烧之后还要三天的道理?依老夫看,这不过是回光返照!你这妖女,到底用了什么虎狼之药!”
我看着他,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
“潘院判,你治不好,不代表别人也治不好。你看不懂,只能说明你无能。”我走到床边,拿起淑嫔的手腕,看了一眼她的舌苔,“她体内的毒素还没排干净。现在,我需要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太子问。
我转过头,目光锁定在潘仁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需要……潘院判的一碗心头血。”
6
“什么?!”
整个寝宫里的人都炸了。
要当朝太医院院判的心头血做药引?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潘仁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妖女!你……你这是妖术!是蓄意谋害!殿下,你千万不能信她!”
太子也皱起了眉头,显然觉得这个要求太过分了。
“阿菱大师,这……是不是有点……”
“过分吗?”我打断他,“殿下,我没时间跟你们解释南疆的医理。你们只要知道,没有这味药引,淑嫔娘娘活不过今晚。京城里所有得了时疫的人,也都活不过三天。”
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你们可以不信我,可以现在就把我抓起来,当成妖女烧死。但是,你们得想清楚,除了我,现在还有谁能救这座城。”
太子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淑嫔,又看看我,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潘仁身上。
那眼神,冰冷得像刀子。
潘仁被他看得打了个哆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殿下!不可啊!这妖女分明是想借机报复老臣!她……”
“够了!”太子厉声喝道,“潘仁!孤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潘仁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既然你没办法,”太子指着他,声音里带着决绝,“那就按大师说的办!来人!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