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走了一小步,目光清亮地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过去:
“现在,正主回来了。”
“我这个替代品,难道不该自觉点,主动给白月光让位吗?”
“还是说,陆总您习惯了有人扮演‘深情’,以至于都忘了自己真正爱的是谁了?”
我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刻刀,精准地剖开了这三年婚姻华丽又虚伪的外壳,露出了里面最不堪的本质。
陆廷渊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柳如烟,尖锐,冷静,句句诛心。
他习惯了原身三年的温顺,模仿,甚至是小心翼翼的爱慕,此刻我突然撕下所有伪装,露出里面全然陌生的内核,让他感到一种失控的慌乱和巨大的愤怒。
“你……”他气得一时说不出话。
我却不再看他,只是指了指那份协议:“协议放在这里了,请陆总尽快过目签字。签好后,让律师联系我就好。”
说完,我不再有丝毫留恋,转身就朝着楼梯口走去——二楼,放着我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
陆廷渊看着我的背影,终于意识到我是来真的。
那股失控感让他口不择言地低吼:“柳如烟!你想清楚!今天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就永远别想再回来!”
我的脚步在楼梯口停住。
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扔下一句,像是对他,也像是对原身这三年做最后的告别:
“放心,陆廷渊。”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回来。”
3
我那句“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回来”,像一枚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破了陆廷渊所有的虚张声势和愤怒。
他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个穿着烟粉色西装的背影,决绝地转身,毫不留恋地踏上楼梯。那身影挺拔利落,没有一丝一毫他熟悉的,模仿苏清清的柔弱姿态,陌生的让他心慌。
他甚至忘了反应,脑子里嗡嗡作响,全是我刚才那些诛心的话和此刻冷漠的背影。
她就这么走了?
她怎么敢!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挑衅的怒火再次涌上心头。
对,她一定是在耍手段!
以退为进!
她以为这样就能让他低头?
简直可笑!
陆廷渊铁青着脸,猛地抓起被扔在玄关柜上的那份离婚协议,几下就撕得粉碎,狠狠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想走?没那么容易!”他对着空荡荡的楼梯口低吼,仿佛这样就能重新夺回掌控权,“柳如烟,我看你能硬气到几时!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决定不去理会她的“闹剧”。
他笃定,不出半天,最多到晚上,这个女人就会灰溜溜地自己回来,哭着求他原谅。
也许他该趁这个机会,好好冷落她一下,让她彻底认清自己的身份和价值。
对,就这样!
这么一想,陆廷渊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他甚至开始思考,等柳如烟回来哭求时,他该用什么态度面对。
是继续冷着她,还是……
他的思绪被自己手机铃声打断,是苏清清打来的,声音柔柔弱弱,带着初回国的些许无措和依赖,问他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陆廷渊立刻将柳如烟那点“不识趣”抛到脑后,放柔声音安抚着他的白月光:“当然有空,清清,你想去哪里?我让助理订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