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晚没有拽他的袖子。她只是裹紧了外套，安静地坐着，像一只被保护起来的小兽。
第三章 半年的约定
转校生江熠和学神苏晚成了同桌的消息，在年级里悄悄传开。有人好奇江熠的来历，有人羡慕苏晚能和这么帅的男生坐一起，只有林薇看出了不对劲。
“晚晚，你是不是对江熠有意思？”课间操时，林薇撞了撞苏晚的胳膊。
苏晚的脸瞬间红了：“胡说什么呢。”
“我才没胡说，”林薇撇嘴，“你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还有上次停电，他给你披外套，你脸红到脖子根了！”
苏晚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没说话。
她确实喜欢江熠。从他第一天走进教室，穿着白衬衫，眼神疏离又带着点傲娇的时候，她就心动了。她喜欢看他趴在桌上睡觉时长长的睫毛，喜欢听他不耐烦地说“这题怎么做”，甚至喜欢他偶尔流露出的、对某个不知名的人的思念。
但她知道自己没希望。江熠是要离开的人，他的眼神里总有种不属于这里的漂泊感。而且，他心里好像有别人。
他偶尔会对着窗外发呆，眼神里的落寞藏不住；他手机屏保是一片空白，却总在某个瞬间，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屏幕，像是在触摸什么；他提到“家”的时候，语气总是淡淡的，带着点抗拒。
苏晚把这份喜欢藏得很好，像藏起她那些还没完成的小发明，只在没人的时候，偷偷拿出来看看。
江熠也在挣扎。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频繁地想起苏晚，而不是林溪。看到她解出难题时眼里的光，他会觉得开心；看到她被难题困住时皱起的眉，他会忍不住想帮她；甚至她啃面包时沾在嘴角的碎屑，他都觉得……有点可爱。
周航给他打电话时，听出了他的不对劲：“你小子，是不是在那边有情况了？”
“没有。”江熠嘴硬，“就是……认识了个同桌。”
“那就试试呗，”周航在电话那头叹气，“忘了在哪儿看到的，说想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新的。你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里。”
开始新的？江熠看着身边低头写题的苏晚，她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很柔和。她和林溪那么像，又那么不像。像的是那种安静时的专注，不像的是骨子里的韧劲。
或许，试试也不错。
机会在一个月后的雨天来临之际。
放学时突然下起了大雨，苏晚没带伞，抱着她的物理竞赛辅导书，站在教学楼门口发愁。林薇被她妈妈接走了，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冒雨冲出去，一把黑色的伞递到了她面前。
是江熠。
“一起走？”他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苏晚愣住了：“你……不等人吗？”
“不用。”
雨很大，伞下的空间很小。两人并肩走在雨里，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苏晚的肩膀偶尔会碰到江熠的胳膊，她每次都像触电一样躲开，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走到一个岔路口，苏晚停下脚步：“我家就在前面，谢谢你的伞。”
江熠看着她被雨打湿的发梢，突然开口：“苏晚，我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啊？”
“我在这里，大概还会待半年。”他的目光落在雨幕里，“我想……试试谈恋爱。不是真的那种，就……介于朋友和恋人之间。你愿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