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妹手生,请皇兄恕罪。"我伏在马背上轻声请罪。
皇兄的目光锐利如刀,良久才道:"看来冷宫的日子,倒没磨去皇妹的锋芒。"
他挥手令我退下时,我看见沈清郁微微摇头。
经过他身边时,他轻声道:"箭术虽好,终归不过是场玩笑罢了。"
"真理,"我低声回应,"往往从玩笑中流出。"
比试结束时,沈清郁恰好与我擦肩。他的衣袖拂过我的手腕,留下一句几不可闻的低语:
"本以为不过是只折翼的鸟,想不到却有如此惊心的利爪。"
03
回到冷宫时,天色已近黄昏。我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寒意扑面而来。
角落里蜷缩着一个黑影,在我踏入的瞬间猛地扑来!
我侧身闪避,匕首擦着耳际划过,带起一阵冷风。
"谁派你来的?"我厉声喝问,同时抓起桌上的茶壶砸向对方。
黑衣人闷哼一声,动作却丝毫不缓。第二刀直取心口,我堪堪避开,衣袖已被划破。
"楚玉谦给了你多少银子?"我故意喊出弟弟的名字,对方动作果然一顿。
就这瞬息之间,我已摸到枕下的短刃。兵器相撞迸出火星,在昏暗的室内格外刺眼。
"娘娘好身手。"黑衣人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可惜今日必死无疑。"
我冷笑:"那就看看谁先死。"
缠斗间,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黑衣人动作微滞,我趁机将短刃送进他肩胛。
鲜血喷涌而出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沈清郁持剑而立,月光在他身后流淌成河。
"看来臣来得正是时候。"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路过。
黑衣人见状欲逃,却被沈清郁一剑封喉。
"沈大人真是凑巧。"我拭去颊边血迹,"每次本宫遇险,您总能'恰巧'出现。"
沈清郁收起剑,目光落在我流血的左臂:"娘娘受伤了。"
他自怀中取出金疮药,我却后退一步。
"今日这出戏,沈大人参与了多少?"
他动作一顿,随即轻笑:"娘娘以为呢?"
"那刺客临死前,看了三次窗外。"我盯着他的眼睛,"是在等您的信号?"
沈清郁突然向前一步,将我逼至墙边。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声音却冷得刺骨:
"若真是臣安排的,娘娘此刻已经是一具尸体。"
他执起我的伤臂,仔细上药。动作轻柔得与语气截然相反。
"刺客的靴子上沾着红泥。"我突然开口,"只有楚家别院才有这种土。"
沈清郁包扎的动作稍停:"娘娘怀疑自己的母族?"
"本宫该怀疑吗?"我反问,"还是说,沈大人早就知道?"
他系好最后一个结,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手腕。
"臣只是偶然听说,楚小公子近日与赵国公往来甚密。"
我心头一凛。赵国公是皇兄的岳丈,向来视楚家为眼中钉。
"为什么告诉本宫这些?"
沈清郁退后两步,躬身行礼:"臣不过是想看看,折翼的凤凰要如何涅槃。"
他转身离去时,月色正好照见刺客腰间露出一角的玉佩——那是我去年送给楚玉谦的生辰礼。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的血迹染红了刚包扎好的白纱。
04
翌日清晨,我被传唤至御书房。
皇兄坐在龙案后,指尖不耐烦地敲着奏折:"听说昨夜冷宫进了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