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起眼睛通红吓得不敢说话的朵朵，冷冷地看着这一家子：“周涛，你解决。解决不了，明天我们就走。”
说完，我转身就回了房间。
身后传来婆婆更加高亢的哭嚎和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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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冰冷的客房，朵朵才小声哭出来：“妈妈，奶奶好凶……她说朵朵是赔钱货……”
我紧紧抱住女儿，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腐朽恶毒的思想！
周涛跟了进来，一脸疲惫和愧疚：“老婆，对不起，我妈她……她老糊涂了，你别往心里去。”
“老糊涂？”我冷笑，“我看她清醒得很！算盘打得我在城里都听见了！一百二十万给你弟买房加名，她怎么敢开这个口？每个月我们给的三千养老钱，是不是都进了你弟口袋？”
周涛语塞，半晌才道：“爸妈在乡下，花不了什么钱，可能……可能贴补强子他们了点儿。强子确实困难……”
“他困难是他懒！厂子不好不会换工作？不肯学技术？就指着啃老啃哥？”我火冒三丈，“周涛，我告诉你，这钱一分都没有！你想都别想！你要是敢背着我答应，这日子就别过了！”
周涛连连摆手：“不会不会！我当然不会答应！你放心！”他叹口气，“妈就是偏心，从小就这样。好东西都是强子的，我只能捡剩下的。她就觉得我欠了强子的。”
“你欠他什么了？”
“可能……觉得我上了大学，他没上吧。”
周涛语气有些涩然。
我压着火，拿出手机：“行，既然说到这个，我得让你看清楚。”
我翻出手机里拍下的几张旧照片，是上次回来我无意在婆婆旧箱子里看到的。
周强当年惨不忍睹的中考成绩单，和周涛几乎满分的成绩单对比，还有周涛大学时勤工俭学的记录。
“你自己看！是你成绩好考上的大学！你大学四年除了第一年，没问家里要过一分钱！反而你弟，那几年隔三差五问家里要钱，不是打架赔款就是瞎折腾亏本！谁欠谁？”
周涛看着照片，愣住了，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就在这时，房门被砰砰敲响。
婆婆在外面喊：“周涛！出来！商量正事！躲房里算怎么回事！”
周涛深吸一口气，把手机还给我，眼神复杂：“我去说清楚。”
他拉开门，婆婆堵在门口，脸上哪还有半点泪痕，只有咄咄逼人：“商量好了没？什么时候去打款？趁年前把房子定了！”
周涛声音疲惫却坚定：“妈，买房的事，不可能的。我们没钱。”
婆婆瞬间变脸：“没钱？你骗鬼呢！今天这钱你们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族里长辈我都请好了，明天就来做个见证！你们别想糊弄过去！”
我心里一沉，这是要搞道德绑架三堂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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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扔下这句威胁，趾高气扬地走了。
周涛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满脸荒谬和疲惫。
“老婆，明天……”
“明天什么明天？”我打断他，“等她把我们绑去审判？现在就走！”
“现在？天都黑了！路上不安全，而且朵朵也累了……”
“留在这更不安全！我看你妈已经疯魔了！”我开始快速收拾行李，“一想到跟她在一个屋檐下呼吸同一片空气，我就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