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飞机,专业的医疗团队立刻围了上来,给我进行紧急抢救。
我爸一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他的手很温暖,源源不断地给我输送着力量。
“爸……”我虚弱地开口。
“别说话,清晏,爸爸在,一切有爸爸在。”他俯下身,轻轻吻了我的额头。
我看着他,这个我一直以为已经退休,每天只知道侍弄花草的父亲,突然变得无比陌生。
那些保镖,那架直升机,还有他身上那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都告诉我,我对他,或者说对他掌控的世界,一无所知。
江澈说我爸被架空了,连公司门都进不去。
现在看来,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在医院里,我被抢救了三天三夜,才从鬼门关里爬了回来。
孩子,终究是没保住。
医生说,我在超低温环境下待得太久,身体机能受到了严重损伤,以后……可能再也无法生育了。
我爸听到这个消息时,沉默了很久,然后对医生说:“用全世界最好的技术,不惜一切代价。”
我醒来时,病房里只有我爸一个人。
他坐在床边,几天不见,仿佛老了十岁,鬓角都染上了风霜。
看到我睁开眼,他立刻握住我的手,眼眶泛红。
“清晏,你醒了。”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平静地看着天花板。
我的眼泪,在被拖进冷冻室的那一刻,就流干了。
“爸,江澈和林渺渺呢?”我问。
我爸沉默了一下,说:“他们还在那个地方,苍狼会让他们‘过得很好’。”
我摇了摇头:“不,这不够。”
我转过头,看着我爸,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他们活着,清醒地活着,看着自己拥有的一切,怎么一点点地化为乌有。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我爸看着我眼中燃起的复仇火焰,非但没有阻止,反而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好,这才是我的女儿。”他摸了摸我的头,“从今天起,爸爸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口中的“一切”,远比我想象的要庞大。
第二天,我爸的首席律师团队来到了我的病房。
他们带来的文件,揭开了一个我从未想象过的商业帝国。
原来,我爸早就将明面上的苏氏集团交给了职业经理人打理,自己则在幕后,建立了一个横跨能源、矿产、科技、金融的庞大网络。
他掌控着全球半数以上的稀有矿脉,是无数高科技公司的幕后股东,他旗下的媒体帝国,可以轻易地影响一个国家的舆论。
江澈引以为傲的那个“几十亿大项目”,从头到尾就是我爸为他设下的陷阱,所有他贪污、洗钱、转移资产的证据,都早已被我爸的人掌握得一清二楚。
我爸不是被架空了,他只是觉得那些小生意太无聊,懒得管了而已。
他像一头蛰伏的雄狮,只有在自己的幼崽受到致命威胁时,才会露出真正的獠牙。
5
出院那天,我爸亲自来接我。
我换下病号服,穿上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套裙,将长发高高束起。
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眼神却锐利如刀。
那个曾经满心都是爱情的苏清晏,已经死在了那个零下120度的冷冻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