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合伙陷害他！」
她伸手要抢刀，指甲刮到虞绯手腕。血珠渗出来，正好滴在那盒胃药上。
温玉生按亮手机：「刚收到人事部邮件。」
屏幕上是靳砚的紧急联系人信息。我的旧号码明晃晃排在第一位，备注栏写着「绯」——和胃药铝箔板上的一模一样。
「有意思。」虞绯甩了甩手腕，「他订婚宴订在哪？」
苏莓突然不闹了。她低头摆弄钻戒，声音突然变小：「香格里拉酒店...」
「民政局对面那家？」温玉生笑出声，「你们公证结婚也选的那天吧？」
我弯腰捡起一片药。白色药片上有个小凹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刺过。
「查查这个。」
虞绯刚接过药片，苏莓就扑上来。她头发扫到我眼睛，钻戒在混乱中划破我手背。
「还给我！」
温玉生突然拽开她。苏莓踉跄着撞到墙，钻戒在水泥墙上刮出刺耳声响。
「你未婚夫每天半夜来我店里。」温玉生掏出手机，「要看监控吗？」
视频里靳砚站在收银台前。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痕在监控下特别明显，右手正把袖扣一颗颗摆开——卡地亚、蒂芙尼、梵克雅宝，轮流换着戴。
「第七天了。」温玉生按下暂停键，「他摸戒痕的样子，像在擦墓碑。」
苏莓突然安静下来。
她盯着视频里靳砚的手，嘴唇开始发抖：「他说...那是小时候被铁丝勒的...」
虞绯突然笑出声。
她翻开公文包夹层，抽出一张泛黄的纸。2018年5月21日的结婚预约单，背面用铅笔写着「香格里拉1208」——正是苏莓说的婚宴厅号。
「巧了。」虞绯把纸折成飞机，「五年前我们约的也是这个房间。」
夜风吹起纸飞机，正好撞在苏莓胸口。她钻戒上沾着我的血，在月光下变成暗红色。
「药检报告。」
温玉生突然递过手机。屏幕显示检测结果：盐酸氟西汀——抗抑郁药，根本不是胃药。
苏莓开始往后退。
她脚跟踩到那把瑞士军刀，金属碰撞声在夜里特别清脆。
「他最近...是睡得不好...」
虞绯走近两步，突然扯开高领毛衣。她锁骨下的朱砂痣露出来，和我的一模一样。
「知道为什么选香格里拉吗？」
她指向远处民政局大楼。1208房间的窗户正对着结婚登记处，五年前我和靳砚就是在那公证的。
苏莓突然哭了。
她摘钻戒的动作太急，戒圈刮破手指。血滴在结婚预约单上，把日期染得更模糊。
温玉生的手机又响了。
「便利店新录像。」他点开视频，「昨晚靳砚往收银台抽屉放了东西。」
画面里靳砚蹲在柜台前。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痕特别清楚，右手正往抽屉深处塞一个小绒盒。
虞绯突然抓住我手腕。
「去看看。」
她指甲掐进我虎口的疤里，疼得我倒吸冷气。
苏莓还站在原地，钻戒掉在血泊里。
「他今早...说要给我惊喜...」
温玉生已经转身往便利店跑。夜风吹起他衣领，后颈的纹身还在渗血。
我最后看了眼苏莓。
她正用带血的手指拨电话，屏幕显示「未婚夫」。
5
苏莓带着三个闺蜜闯进酒吧时，我正擦那个沾血的吧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