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靳砚常来的地方？」她指甲敲着大理石台面，「给我们来四杯长岛冰茶。」
冰块在调酒壶里哗啦作响。我往杯底扔柠檬片时，突然看见有什么东西反光。
「耳钉掉酒里了！」
她闺蜜尖叫着推开杯子。银色耳钉沉在琥珀色酒液里，是我五年前落在靳砚公寓的那对。
苏莓用吸管挑起耳钉。
「这不会是...」她突然眯起眼，「你认识靳砚多久了？」
温玉生突然从后门晃进来。
「四年零七个月。」他甩给我一盒关东煮，「昨天刚过纪念日。」
苏莓的吸管折断了。
她闺蜜们突然安静下来。四个人八只眼睛，全盯着我左手虎口的疤。
「靳砚说他前女友死了。」苏莓声音发抖，「车祸。」
虞绯的高跟鞋声从楼梯传来。
「谁死了？」她今天涂着车厘子色指甲，和耳钉一个颜色，「我上个月还见过活蹦乱跳的。」
温玉生突然咳嗽。
他推过来的关东煮盒子发霉了，汤汁里泡着团烂纸。我捻开看，是靳砚的字迹：「绯，药在老地方」。
「你们！」
苏莓抓起包砸向吧台。她闺蜜的手机亮着，屏保是靳砚在便利店监控里的截图——他正往抽屉塞那个绒盒。
「惊喜准备好了？」虞绯轻笑，「去看看？」
温玉生已经往外走。
他后颈纹身结痂了，血痂上粘着便利店价签。苏莓突然抓住他胳膊：「带我去！」
便利店玻璃门映出我们五个人的影子。
收银台抽屉卡住了。温玉生用钥匙撬开时，金属摩擦声刺得人牙酸。
「空的？」
苏莓伸手去摸，指甲缝里还沾着长岛冰茶的柠檬片。虞绯突然蹲下，从最深处勾出个丝绒盒子。
「眼熟吗？」
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枚耳钉，和我掉在酒里的正好是一对。
温玉生按亮手机。
「刚收到的。」他播放视频，靳砚正在柜台前摆弄左手袖扣。放大看，他无名指内侧纹着「YF」——我名字缩写。
苏莓开始翻包。
「他今早...」她抖着手掏出个首饰盒，「送我的新耳环...」
盒子打开，是另一枚梵克雅宝。蝴蝶结镶钻的款式，和当年退婚时摔碎的那对一模一样。
「啪！」
虞绯突然合上绒盒。她旗袍开衩处露出朱砂痣，和我锁骨下的像照镜子。
「知道靳砚为什么只吃关东煮吗？」
温玉生掀开收银台下的纸箱。里面堆满抗抑郁药的空盒，最底下压着张照片——五年前的结婚登记照，靳砚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戒指。
苏莓的耳环掉在地上。
钻石滚到照片旁边，正好卡在「2018.5.21」的日期上。
「他每天...」她嘴唇发抖，「说去加班...」
便利店冰柜突然嗡嗡启动。
冷光照着药盒上的字：盐酸氟西汀，最大剂量。
虞绯捡起耳钉。
「要听听医嘱吗？」她把它按进我耳垂，「这药不能和酒精一起服用。」
苏莓开始拨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机械女声在空荡的便利店回响。
温玉生拉开冰柜。
「老地方。」他取出盒结霜的关东煮，「冷冻层第三格。」
我撕开包装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