铝箔内衬上用指甲刻着字：「绯，1208见」。
玻璃门突然被撞开。
靳砚的助理冲进来，手里举着手机：「靳总在香格里拉...」
苏莓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她看着助理手机上的照片：1208房间窗户大开，窗帘在夜风里像招魂幡。
温玉生已经跑出门。
他衣领被风吹开，后颈纹身的血痂裂了。虞绯的高跟鞋踩碎地上一颗药片，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盐酸氟西汀。」她碾着药片粉末，「致死量是...」
苏莓突然安静下来。
她盯着自己发抖的手指，上面还沾着长岛冰茶的柠檬味。
6
暴雨砸在酒吧后门的声音像有人撒豆子。
我正擦着苏莓打翻的酒杯，突然听见金属变形的声音。
「哐！」
靳砚整个人栽进来，西装湿得能拧出水。他左手抓着门框，无名指上的「YF」纹身在闪电下泛青。
「药...」
他西装内袋掉出两个东西。一枚婚戒滚到我脚边，孕检单飘到积水里——患者姓名：苏莓。
「你疯了？」
我捡起婚戒，内圈刻着「2018.5.21」。靳砚突然跪下来，碎玻璃扎进膝盖他也没感觉。
「当年...」
他嘴唇碰到我虎口的疤，酒气混着雨腥味冲进鼻腔。我手背一凉，是他眼泪砸在上面。
手机突然亮起来。
苏莓的来电显示照片在闪——她穿着真丝睡裙，领口蝴蝶结镶着碎钻。那是我三年前代购的限量款，用第一笔分红买的。
「接啊。」
靳砚的手突然掐住我手腕。他掌心发烫，像那晚把婚戒扔进浴缸时的温度。
我按下接听键。
「靳砚！」苏莓的尖叫混着雨声，「我怀孕了！你人在哪？」
靳砚的牙齿磕到我锁骨。
他呼吸喷在朱砂痣上，和五年前求婚那晚一样烫。电话那头苏莓还在喊：「医生说我不能受刺激——」
「香格里拉1208。」
虞绯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她高跟鞋尖踢开孕检单，上面「妊娠8周」的字样被雨水泡糊了。
「你...」靳砚抬头看她，「药...」
虞绯举起手机。
监控视频里，靳砚正往关东煮汤里倒白色药粉。日期显示是昨天，苏莓朋友圈发孕检报告的那天。
「盐酸氟西汀。」
温玉生从后门进来，手里拎着便利店塑料袋。他后颈纹身又流血了，顺着衣领滴在药盒上。
「致死量配关东煮。」虞绯轻笑，「挺创意。」
靳砚突然站起来。
他抓过温玉生手里的袋子，倒出十几盒胃药。铝箔板全是空的，每板都刻着「绯」字。
「你换了...」
他手指发抖，婚戒在掌心闪着冷光。温玉生突然拽开我，靳砚的拳头砸在酒柜上。
玻璃炸开时，苏莓的尖叫声从手机里传来：「1208为什么有我们的结婚照！」
闪电劈下来。
照亮了靳砚西装内袋里的另一张纸——精神病院诊断书，日期是退婚那天。
「双向情感障碍。」虞绯念出诊断结果，「难怪要偷换药。」
温玉生突然抢过手机。
「苏小姐。」他对着话筒说，「你未婚夫每天吃的是抗抑郁药。」
雷声炸响。
靳砚扑向温玉生的动作太猛，婚戒飞出去，正好卡进地板缝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