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个活过面试的。"她眨眨眼,"前几个都被保镖扔出去了。"
我该感到荣幸吗?
丹秋的办公室比我家还大。一整面落地窗,可以俯瞰半个北京城。她踢掉高跟鞋,盘腿坐在真皮沙发上吃草莓。
"过来。"她拍拍身边的位置。
我刚坐下,她就把一颗草莓塞进我嘴里,指尖故意蹭过我嘴唇。
"甜吗?"她问。
"没你甜。"我顺口接茬。
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我的:"合同第十二条,每天至少说三句情话。"她舔掉指尖的草莓汁,"这句算数。"
我喉咙发紧。这丫头切换模式比翻书还快。
"接下来去哪?"我转移话题。
"购物。"她跳起来,"给你置办行头。"
国贸商城。丹秋扫货像买菜,指一件说"包起来",店员就点头哈腰去开单。我试西装时,她从更衣室门缝钻进来。
"领带歪了。"她假正经地整理,手却滑进我衬衫里。
我抓住她手腕:"你爸不是说不能肢体接触?"
"那是他的协议。"她踮脚咬我耳朵,"我的协议里...你得配合我肢体接触。"
最后买了五套西装、三块手表,连内裤都是Gucci的。我看着价签心惊肉跳,够我租一年房了。
"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丹秋刷完卡,顺手捏我屁股,"你现在是我的人,排面不能输。"
回程车上,她靠在我肩上假寐。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乖巧得不像话。我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她头发。
她突然睁眼:"合同第十五条,主动肢体接触要报备。"
"这也要管?"
"不过..."她狡黠一笑,"我批准了。"
车停在一处四合院前。青砖灰瓦,门口蹲着俩石狮子,看着就贵。
"我家。"丹秋拽我下车,"今晚住这儿。"
我脚底生根:"不合适吧?"
"想什么呢。"她翻白眼,"你住西厢房。"
晚饭是家宴。长桌上坐满亲戚,我像个珍稀动物被围观。丹秋挨个介绍:"二叔公""三姨妈""小姑"...我点头哈腰,脸都笑僵了。
"小伙子做什么的?"二叔公眯着眼问。
我刚要开口,丹秋抢答:"华尔街回来的,现在做私募。"
我差点被红酒呛死。她桌下狠掐我大腿,我只好保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听说你们在道观认识的?"三姨妈八卦兮兮。
"是啊。"丹秋一脸纯真,"我解签说他命里缺我,他就赖着不走了。"
众人哄笑。我低头扒饭,心想这丫头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饭后丹秋拉我去后院醒酒。月光下她褪去白天的张扬,安静地坐在石凳上晃腿。
"累了吧?"她问。
"还行。"我揉揉笑僵的脸,"就是编履历太费脑子。"
她轻笑:"习惯就好。我家就这样,虚伪得很。"
我意外于她的直白。夜风拂过她的发梢,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忘了她是挥金如土的大小姐。
"为什么选我?"我忍不住问。
她晃动的腿停了:"因为你够真。"月光描摹她的侧脸,"见第一面就说想找富婆,多可爱。"
我老脸一热。
"而且..."她突然转身按住我胸口,"心跳这么快?合同可没要求你动真心。"
我抓住她手腕:"二十万不包括卖心。"
她凑近,呼吸带着红酒香:"那...加钱买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