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突然凑近替我整理领带："我爸今晚带他看中的准女婿来。"
"那我岂不是炮灰？"
"所以你要表现得..."她的手指划过我喉结，"非、常、爱、我。"
这演技要求有点高。但看在钱的份上，我能演出梁山伯转世。
家宴设在私人会所。进门时我数了数，光保镖就有八个。丹秋挽着我穿过长廊，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像倒计时。
包间里坐着个穿唐装的老头，旁边是个西装革履的精英男，看着就像会拿红酒杯装逼的那种。
"爸。"丹秋叫得毫无感情。
老头扫了我一眼："这位是？"
"我男朋友林炜。"她掐我后腰，"华尔街回来的。"
我差点咬到舌头。这丫头编履历上瘾了是吧？
精英男起身伸手："周叙言，丹秋的..."
"前未婚夫。"丹秋打断他，"五年前的事了。"
我握上那只修长白皙的手，瞬间明白为什么我是"试用男友"——跟这位比，我确实像地摊货。
侍者开始上菜。每道菜都精致得像艺术品，我都不敢下筷子，生怕一口吃掉一个月工资。
"小林做什么的？"老头问得像审犯人。
我刚要开口，丹秋在桌下踩我脚："做私募的，刚回国。"
"公司名字？"
"爸！"丹秋摔筷子，"查户口呢？"
周叙言优雅地擦嘴："陈叔是关心你。上次那个健身教练..."
"闭嘴。"丹秋眯起眼，"需要我提李小姐吗？"
周叙言脸色一变。我低头喝汤，心想这瓜真大。
老头突然推过来一份文件："城南的地皮，签了。"
丹秋看都不看："我说了不联姻。"
"由不得你。"老头冷笑，"不然冻结你所有账户。"
我缩了缩脖子。原来豪门真会玩这招。
"随便。"丹秋拉起我，"我们走。"
老头在后面吼："出了这个门就别回来！"
丹秋头也不回。我被她拽着踉踉跄跄，心想二十万月薪可能要泡汤。
电梯里她一拳捶在墙上，吓得我往后蹦了半步。
"骗子！"她突然瞪我，"为什么不帮我说话？"
我冤得六月飞雪："我插得上话吗？"
"合同第二十一条！"她揪住我领带，"雇主遭遇危机时需挺身而出。"
"那我现在回去揍你爸？"
她被我气笑了，松开手整理头发："算了。带你去个地方。"
车停在胡同深处的一家小馆子前。招牌歪歪扭扭写着"老张烧烤"，塑料桌椅油腻得反光。
"你...常来？"我难以置信。
丹秋熟门熟路地坐下："大学时发现的。"她掏出湿巾擦筷子，"比米其林好吃。"
我看着她用一次性杯子喝啤酒的样子，突然觉得比穿旗袍时真实多了。
"为什么选我？"我又问了这个蠢问题。
她撸着串，满嘴油光："因为你会问我为什么。"
我没懂，但烤腰子真香。
酒过三巡，丹秋脸颊泛红，眼神却格外清醒："我爸想让我嫁周叙言，两家合并业务。"
"商业联姻啊。"我点头，"电视剧都这么演。"
"所以我逃去当道士。"她转着酒杯，"结果被他抓回来。"
我脑补她穿道袍揍保镖的画面，差点笑出声。
"后来我想通了。"她托腮看我，"找个好控制的男朋友，气死老头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