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磐气得脖子都粗了，“好！好得很！你不是觉得你的剑法厉害吗？敢不敢跟我上台比划比划？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剑法！”
周围看热闹的弟子一下就兴奋了。
有好戏看了。重剑赵磐，对上软剑江映雪。这是门派两大“极端”的对决。
虽然在他们心里，胜负已分。
我看着赵磐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心里叹了口气。
我真的不想惹事。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练剑，早日突破到剑心通明的境界，然后申请去看守后山剑冢，那里清净。
可这苍蝇，非要往你脸上撞。
不拍死，他就没完没了。
“赵师兄，你确定？”我问，“我出手，没轻没重的。”
这句话，是火上浇油。
赵磐怒极反笑：“行啊！我今天就站在这里让你打！你要是能让我挪动一步，就算我输！”
他把那把门板似的重剑往地上一插，“当”的一声，青石板的地面裂开几道缝。
他抱起胳膊，一副“你来啊，你动我一下试试”的表情。
我看着他，还有周围那一圈等着看我笑话的脸。
行吧。
这是你们自找的。
我解下腰间的“绕指柔”，轻轻一抖，剑身发出一阵清脆的龙吟。
“赵师兄，那，得罪了。”
我笑了一下。
2
我没动。
赵磐也没动。他就那么站着，像一尊铁塔，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周围的人群也安静下来，但那气氛不是紧张，是等着看好戏的玩味。他们想看的，不是一场对决，是一场碾压。是我，如何被赵磐的重剑像拍苍蝇一样拍飞出去。
“怎么了，江师妹？”赵磐开口，声音里的嘲弄都快溢出来了，“不敢动手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给我磕个头，说你那剑法是娘们玩意儿，我就放过你。”
我没说话。
我在等风。
演武场的风，是乱的。人一多，气息就杂。但总有那么一瞬间，所有的气流会汇成一股。
就是现在。
我动了。
我不是冲向他，而是侧着身子，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像一片没有重量的叶子，顺着那股风，飘了出去。
我的速度不快，至少在他们这些修炼有成的人眼里，绝对算不上快。
赵磐的嘴角咧得更大了。他甚至没拔起他的剑。
在他看来，我这一招，软绵绵的，毫无威胁。他准备用护体真气直接把我弹开，让我摔个狗吃屎。
我的剑，递了出去。
不是刺，不是劈，是“送”。
“绕指柔”的剑尖，像一条有了生命的小蛇，灵巧地探了出去。
所有人都以为我的目标是赵磐的胸口。
赵磐也是这么想的。他体内的真气已经开始鼓荡，准备在我剑尖触碰到他身体的一瞬间，给我一个最狠的反震。
但我的剑，在距离他胸口还有三寸的地方，突然一软。
剑身，像面条一样弯了下去。
赵磐愣了一下。
周围的人也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哈！这是什么剑法？自己先软了！”
“吓尿了吧这是！”
就在这哄笑声中，我手腕一抖。
那软下去的剑尖，突然像毒蛇的信子，猛地往上一弹！
目标，不是他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