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刘长老大怒，“你还敢顶嘴！强词夺理！你这种心性，根本不配做我青莲剑派的弟子！”
“哦？”我反问，“那依刘长老之见，什么样的弟子，才配做青莲剑派的弟子？是像赵磐师兄那样，空有一身蛮力，却连自己的剑都控制不住的？还是像马六师兄那样，打不过就耍无赖，拿自己的命来威胁同门的？”
“你……你……”刘长老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发现，跟我讲道理，他根本讲不过。
“牙尖嘴利！”他恼羞成怒，“江映雪，我今天叫你来，不是来跟你辩论的！我只给你两条路！”
他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废掉你的《流水剑诀》，改修我门派的正统功法！我可以亲自指点你！不出十年，你必能有所成就！”
“第二，”他的声音变得阴冷，“自己滚出内门，去外门当个杂役！我青莲剑派，不留你这种思想不正的弟子！”
图穷匕见了。
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他不是要指点我，他是要毁掉我。
废掉我的剑法，就等于废掉了我的根基。让我改修别的功法，十年之后，我能不能有所成就不知道，但我肯定会变成一个泯然众人的普通弟子，再也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如果我不从，就把我赶出内门。
好狠的手段。
我看着他那张志在必得的脸。
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刘长老，”我说，“你好像忘了，还有第三条路。”
“什么路？”刘长老下意识地问。
我笑了起来，笑得很灿烂。
“那就是，我把你打服了。让你以后看见我，都得绕道走。”
6
刘长老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可能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一个内门弟子，竟然敢对执法堂的长老说，要把他打服？
过了好几秒，他才反应过来，然后，爆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我刘某人执掌执法堂三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狂妄的后辈！”
他的笑声，在大殿里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笑声一收，他的脸瞬间变得狰狞。
“江映雪，你以为你打败了两个废物，就天下无敌了？你知不知道，‘长老’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整个大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剑意。
是修炼到了极高深境界的剑意。
这股剑意，如山如岳，沉重，霸道，带着一股碾碎一切的意志。
如果换个心志不坚的弟子在这里，恐怕当场就会被这股剑意压得跪下去，甚至心神受损。
但我没有。
我就那么站着，身形笔直，像一根扎根在悬崖上的青松。
我的剑意，是水。
山岳虽重，却压不断流水。水，只会绕着它流淌，最终，将它淹没，将它侵蚀。
“长老，意味着规矩。”我开口，声音平稳，没有一丝颤抖，“但规矩，是人定的。”
“说得好！”刘长老眼中厉色一闪，“在这里，我！就是规矩！”
话音未落，他动了。
他没有用剑。
他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对着我，隔空一点。
“嗡——”
空气中，响起一声刺耳的锐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