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它终究还是来了。
诅咒开始显现了。
从那天起,各种离奇的意外开始在我身边频繁发生。
走在路上,头顶会莫名其妙地掉下广告牌,堪堪砸在我身前半步。
在实验室,一瓶浓硫酸会自己从架子上滑落,在我脚边碎裂,刺鼻的烟雾熏得我几乎窒息。
甚至连喝口水,都会被呛到,引发严重的过敏性哮喘,被紧急送进医院。
每一次,我都险之又险地躲过。这些意外,看似毫无关联,但我心里清楚,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我。诅咒在用这种方式警告我,它不允许我打破规则,不允许我安然地待在萧绾身边。
胖子天天烧香拜佛,说我一定是水逆犯太岁,得找个大师算算。而萧绾,则把一切都归咎于她自己。
在医院的病床上,她削着苹果,眼圈红红的:“秦越,是不是因为我……你才会遇到这么多危险?他们都说我是天煞孤星……”
我抓住她冰冷的手,强忍着心中的恐慌,挤出一个笑容:“胡说什么呢?你不是什么孤星,你是我的幸运星。你看,每次有危险,不都是因为有你在,我才能化险为夷吗?”
她将信将疑,但眼神里的自责却没有减少。
我不敢告诉她真相。我只能更加小心翼翼,一边保护自己,一边试图找出诅咒的规律。
就在我焦头烂额之际,一个人的出现,将所有的谜团,用一种我最不愿接受的方式,揭开了。
他叫慕辰,转系来的金融系高材生。高大英俊,举止优雅,一来就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他对所有人都温文尔雅,唯独对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
更重要的是,他对萧绾,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与我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不同,慕辰的追求是张扬而热烈的。他会在萧绾练舞时包下整个舞蹈室;他能请来国内顶尖的舞蹈家为萧绾指导;他甚至能毫不费力地拿到萧绾毕业汇演的首席位置。
胖子气得直骂:“哪来的孔雀男!用钱砸人,俗不可耐!越哥,干他!”
我却笑不出来。因为我从慕辰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和我一样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
他看我的眼神,不像情敌,更像一个……审判者。
终于,在一个雨夜,他堵住了我。
“秦越,我们谈谈。”
我们在学校的咖啡馆坐下,他开门见山:“我知道你的事,也知道你和萧绾的事。每一世的事,我都知道。”
我的心沉了下去。这是我从未遇到过的情况。千年来,只有我一个人带着记忆。
“你是谁?”我声音干涩。
“你可以把我理解为……‘规则’的执行者。”慕辰搅拌着咖啡,语气平淡得可怕,“我存在的意义,就是确保宿命的剧本,能顺利上演。”
“什么剧本?”
“一个关于‘献祭’与‘成就’的剧本。”
慕辰抬起头,目光如刀:“萧绾,并非凡人。她的命格极贵,每一世,都注定要成就一番不凡的人生,或成为一代贤后,或成为名垂青史的艺术家,或成为引领时代的思想者。但她的命格中,缺了一味最重要的‘引子’——那就是‘劫难’。”
“你的意思是……”
“没错。”慕辰打断我,“你,秦越,就是她每一世的‘劫’。你的出现,你的深情,你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她的生命注入最浓烈的情感和波折。而你最终的死亡,就是完成献祭的最后一步。你的死,会成为她人生中最深刻的烙印,激发她所有的潜能,让她挣脱凡俗的枷锁,最终成就她的非凡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