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响了，是林晚秋发来的微信：“我今晚加班，不回去了。”
陈默看着消息，笑了笑 —— 定位显示，她现在正在那栋高级公寓楼下。他回复：“好，注意安全，记得吃饭。”
陈默是在周五下午收到亲子鉴定报告的。
快递员敲门时，他正在整理林晚秋近半年的银行流水 —— 律师说这些能证明她婚内转移财产，一笔笔转给 “朋友” 的钱，备注是 “借款”，可那些 “朋友” 的账号，顺着查下去，最终都指向同一个人，就是开迈巴赫的那个男人。
他签快递的时候，手都是抖的。拆开文件袋，白色的报告纸落在桌上，最下面那行结论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眼睛里：“排除生物学父亲关系”。
五个字，把他最后一点侥幸彻底烧没了。
他坐在椅子上，盯着报告看了很久，久到窗外的天慢慢暗下来，路灯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纸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心里没有预想中的崩溃，反而出奇地平静，像暴风雨过后的海面，连一点波澜都没有。
他把报告放进文件夹，和之前收集的证据放在一起 —— 聊天记录截图、酒店入住单、消费凭证、定位轨迹，现在又多了份亲子鉴定，这些东西堆在桌上，像一座小山，压得人喘不过气，却也让他觉得踏实。
该结束了。
晚上七点多，林晚秋回来了。她换鞋的时候，陈默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个苹果，慢慢削着皮。苹果皮没断，一圈圈绕在手上，像条苍白的蛇。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林晚秋一边解围巾，一边问，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 —— 她最近总是这样，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观察他的反应，好像怕他突然发现什么。
陈默没抬头，继续削苹果：“项目提前结束了，就早点回来。”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刚削的，吃吧。”
林晚秋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眼神却瞟向茶几 —— 平时堆在上面的文件都不见了，只有一个黑色的文件夹放在中间，格外显眼。她的动作顿了一下，笑容有点僵硬：“你…… 整理文件了？”
“嗯，” 陈默站起身，走到茶几边，拿起那个文件夹，“有些东西，想跟你聊聊。”
林晚秋的脸色瞬间变了，手里的苹果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滚到沙发底下。她后退了一步，声音有点发颤：“聊…… 聊什么？我有点累了，要不明天再说？”
“明天就晚了。” 陈默打开文件夹，把里面的东西一张张拿出来，铺在茶几上。聊天记录截图里，她跟那个男人说 “他好傻，还以为我真的加班”；酒店入住单上，日期是他生日那天；消费凭证里，那条一万多的皮带，收货地址是那个男人的公司；最后，他把亲子鉴定报告放在最上面，推到她面前。
“你自己看。”
林晚秋的目光扫过那些东西，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她伸手想去拿报告，手指碰到纸页，又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
“不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突然哭了起来，眼泪掉在地上，“陈默，你听我解释，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那些聊天记录是误会，酒店是公司团建……”
“误会？” 陈默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普通朋友会让你半夜躲在阳台打电话？普通朋友会收你一万多的皮带？普通朋友会让你怀了他的孩子，还要骗我说自己是肠胃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