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错了。
他的“大家庭”，差点毁了他一辈子的心血。
所以，我必须快刀斩乱麻。
开除苏-晴，只是第一刀。
第二天一早，我召集了所有剩下的员工开会。
办公室里气氛压抑，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看我。昨天还人声鼎沸的公司，现在空出了一大半的工位，显得有些冷清。
我扫视了一圈，留下的，大概还有二十几个人。
有几个是苏晴的“余党”，眼神里带着不忿和观望。
有几个是老员工，一脸麻木，事不关己。
还有几个，像陈默一样，是真正想做事但一直被压抑的人。他们的眼神里，有一丝期待。
“我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想法。”我开门见山，“我也知道，现在外面论坛上，很多人在骂我。”
“但我今天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天宇的合同。”
我把张总的最后通牒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大家。
当听到公司可能要赔偿三百万，并且立即破产时，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些原本还抱着看戏心态的人，脸色都变了。
公司破产，意味着他们所有人都要失业。
“现在，我们只有一周时间。”我看着他们，“一周之内，我们要拿出一个全新的、能让客户满意的demo。做得到，我们活。做不到，我们死。”
“这不可能！”策划部的负责人王经理第一个跳出来，“一周时间，连策划案都做不完，怎么可能做出demo？”
王经理是公司的老油条了，也是苏晴那一派的人。他最擅长甩锅和和稀泥。
“所以，策划部的工作，我来接管。”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从现在开始，关于天宇项目的所有需求，直接由我来定。你们策划部，只需要负责执行和细化。”
王经理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等于直接剥夺了他的权力。
“你……你这是不信任我们！”
“我只信任结果。”我转向其他人，“现在，我需要所有人表个态。愿意跟着我，拼这一周的，留下。觉得不可能，想走的，现在就可以去财务室，我同样给N+1。”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留下，意味着要跟着我这个“暴君”进行一场毫无胜算的豪赌。离开，虽然能拿到一笔赔偿，但马上就要面临找工作的压力。
过了大概一分钟，有人站了起来。
是陈默。
他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压抑了很久的火焰。
“我干。”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异常坚定。
“只要策划别再瞎改，给我明确的需求，一周，我能把核心功能做出来。”
陈默的表态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很快，又有几个技术部的年轻人站了起来。
“默哥干，我们就干！”
“妈的，早就受够那帮外行指导内行了！”
有技术部带头，其他部门那些真正想做事的人也陆续表态。
最终，包括王经理在内的五个人，选择了离开。
我看着剩下的这十几个人，他们虽然脸上还带着疲惫和不安，但眼神里，已经有了光。
我知道，我的新团队，初步成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