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就成全爸爸吧。”他稚嫩的童音里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冷漠,“你根本配不上爸爸。乔阿姨那么漂亮,那么温柔,她才是和爸爸最配的。”
我看着这张酷似傅樊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这是我十月怀胎,精心呵护长大的儿子。我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放弃了自己所有的事业和追求,可在他眼里,我却是一个配不上他父亲的“农村妇女”。
傅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知道,儿子这一刀,比他捅出的任何一刀都更致命。
“子轩,过来。”傅樊朝儿子招了招手。
傅子轩立刻跑过去,躲在傅樊身后,像看着一个肮脏的陌生人一样看着我。
傅樊抱着儿子,父子俩一同跪在我的面前,形成一幅荒诞又残忍的画面。
“以洛,你看,连儿子都懂事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傅樊加重了语气,带着一丝威胁,“别逼我走法律程序,到时候闹得太难看,你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我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充满了冰冷的空气。
也好。
也好。
这场长达十年的自我催眠,是时候该醒了。
3
我拿起那支价值不菲的钢笔,笔尖冰冷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脏。
“我签。”我说。
傅樊的眼中迸发出狂喜的光芒。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协议上必须写明,24小时内,所有财产必须全部分割并转到我的名下。车子、房子,还有你说的那些存款,一分都不能少。”
傅樊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答应得如此爽快,还主动提出了时限。在他看来,这或许是一个被抛弃的女人,在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没问题!”他立刻点头,生怕我反悔,“我马上让律师过来处理!24小时,绝对办妥!”
“还有,”我移开目光,落在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儿子身上,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儿子的抚养权,我放弃。”
傅樊彻底惊呆了。
连躲在他身后的傅子轩也探出头,满脸的不可思议。或许在他小小的世界里,母亲就该是哭着喊着离不开他的。
“妈妈,你……你不要我了?”傅子轩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惊慌。
我没有看他,只是平静地对傅樊说:“他不是觉得乔欣言比我好吗?那就让他跟着你们,去过他想要的富贵生活。我这个农村妇女,养不起这么金贵的儿子。”
傅樊的狂喜几乎要冲破天花板。他大概做梦都没想到,这个最大的“累赘”竟然被我主动甩掉了。这样一来,他就能毫无负担地带着儿子,去投奔他的百亿富婆了。
“好,好!以洛,你放心,我以后会按时给你抚养费的!”他假惺惺地说。
“不必了。”我冷冷打断他,“我和你们父子,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说完,我在协议末尾,签下了“林以洛”三个字。
字迹清晰,没有一丝颤抖。
十年婚姻,一朝终结。
我看着傅樊如获至宝般地收起协议,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他的律师和乔欣言报喜,嘴角的笑意几乎压不下去。
真好。
这场戏,终于可以落幕了。
4
傅樊的效率出奇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