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入手冰凉，表面的灰尘被擦掉后，露出细腻的质地，显然是当年的上等货。晓妍正想把胭脂放进包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喝：“你在干什么？！”
她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穿灰布衫的老头站在不远处，手里握着一把锄头，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老头约莫七十岁，头发花白，背有点驼，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死死地盯着晓妍手里的胭脂。
“我…… 我是来做民俗调查的学生，想看看这座老宅。” 晓妍强压着心里的慌乱，解释道。
“调查？” 老头往前走了两步，锄头柄在地上戳出个小坑，“这宅子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离开这里，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是苏曼卿的胭脂，对不对？” 晓妍攥紧胭脂，不肯放手，“您是村里的王会计吧？您知道苏曼卿的事，对不对？她根本不是疯了杀子，是被人冤枉的！”
王会计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他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有些发颤：“你胡说什么！苏曼卿就是个疯子，杀了自己的孩子，还跑了！这胭脂…… 这胭脂是她当年留下的，不吉利，赶紧扔了！”
他说着，就要上前抢晓妍手里的胭脂。晓妍赶紧往后躲，转身就往竹林外跑。王会计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喊：“把胭脂留下！你不能带走它！”
晓妍跑得飞快，怀里的胭脂硌得胸口发疼，却不敢有半点松懈。跑出竹林时，正好碰到找鸡回来的村民，他们看到王会计追着晓妍，都围了过来：“王会计，咋回事啊？这姑娘咋惹着你了？”
王会计喘着粗气，指着晓妍：“她…… 她偷老宅里的东西，那东西不吉利，会招灾的！”
“我没偷！这是苏曼卿的胭脂，是她的遗物！” 晓妍举起胭脂，对村民们说，“大家就不好奇吗？苏曼卿一个富家小姐，为什么会突然疯了？为什么十年前商人进了老宅就死了？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了头。有个老大娘叹了口气：“姑娘，不是我们不想知道，是这事儿不能提啊…… 当年苏曼卿出事的时候，村里定下规矩，谁提谁倒霉，王会计也是按规矩办事。”
晓妍还想说什么，张婶突然跑了过来，拉着她往民宿走：“姑娘，别说了，跟我回去。这村里的事，不是你能管的。”
回到民宿，张婶关上门，才松了口气：“你呀，真是胆子大，敢跟王会计对着干。他是村里的老会计，当年苏曼卿家的账都是他管的，他知道的事多，也最忌讳别人提苏曼卿。”
“那胭脂……” 晓妍拿出胭脂，放在桌上。
张婶看到胭脂，眼神复杂：“这确实是苏曼卿的。当年她嫁过来时，带了一匣子胭脂水粉，都是城里的稀罕货。她出事以后，那些东西都被锁起来了，不知道怎么会落在老宅的窗台上。”
晓妍摸着胭脂上的 “月容” 二字，心里突然有了主意：“张婶，您知道苏曼卿的老保姆王妈吗？爷爷的日记里提过，王妈当年跟着苏曼卿，说不定她还活着，知道真相！”
张婶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王妈还活着，不过早就搬到邻村王家屯了，听说身体不太好，很少回来。你想去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