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职场摸爬滚打到42岁，我以为自己是稳如泰山的螺丝钉。
裁员通知下来，我才明白，我只是随时可弃的棋子，心如刀绞。
正当我准备重头再来，面对中年危机时，公司却给了我一个匪夷所思的选项。
一份保密协议，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每月8万，发足一年，次年减半。
唯一的条件，是永远不能跳槽去任何一家同行公司，彻底断绝我的后路。
他们平静地说：“钱照给，工作照有。”
这笔巨额的“养老金”，背后究竟掩盖着怎样不可告人的交易。
01
下午三点的办公室，中央空调吹出的冷风带着一股沉闷的、属于纸张和尘埃的混合气息。
我正埋头在屏幕前，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脑子里全是“天枢系统”下一阶段的架构图。
每一行代码，每一个模块的连接，都像是我的孩子，我亲手将它们从一堆杂乱的构想中抚养成人。
关于裁员的流言已经在茶水间飘了好几个星期，但我从未放在心上。
我是陈明，42岁，研发部的技术总监，公司元老。
我把最好的十五年都献给了这里，从一个毛头小子熬到两鬓染上风霜。
我是公司的基石，是那颗最稳固的螺丝钉。
他们怎么可能动我？
手机在桌角震动了一下，是内线电话，HR部门。
“陈总监，李总想请您过来一下。”HR小姑娘的声音甜美，却透着一丝不自然的紧绷。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潮湿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我的心脏。
李总，公司HRD，一个永远挂着温和笑容的男人，我跟他打交道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与人事变动有关。
我整理了一下衬衫的领子，走过开放式办公区。
那些平日里和我插科打诨的年轻下属，此刻都埋着头，敲击键盘的声音却稀稀拉拉。
他们的眼神像惊弓之鸟，在我背后交汇，又迅速散开。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赤身裸体走过广场的人，每一寸皮肤都暴露在审视和揣测之下。
李总的办公室在顶层，视野开阔，能俯瞰大半个城市。
他亲自给我倒了一杯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镜片后那双总是笑眯眯的眼睛。
“陈明啊，在公司多少年了？”他开口，语气像是拉家常。
“十五年了，李总。”我端着茶杯，手心微微出汗。
“是啊，十五年，青春都奉献给公司了。”他感叹着，笑容里带着一种悲悯，像是在看一个即将被献祭的贡品。
他没有再绕弯子。
“公司最近业务调整，组织架构要优化。你所在的‘天枢’项目部，经过高层决议，需要整体裁撤。”
轰！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尖锐的嗡鸣。
整体裁撤？
那个我呕心沥血了三年的项目？那个被誉为公司未来希望的项目？
“李总，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天枢’马上就要进入关键测试阶段了，怎么会……”
我的声音在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李总的笑容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疏离。
“这是公司的决定，陈明。我们也很遗憾。”
他将一份打印好的文件推到我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