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步冲过来,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暴怒和厌烦。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非要用自残的方式来博取同情吗?!”
他根本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真相。
“救命……过敏……”我牙齿打颤,拼尽最后力气挤出几个字,指向急救盘。
“够了!”顾言厉声打断,一脚踢开我指向的急救盘,盘子里的药物叮当作响地散落一地。
“每次都是别人的错!现在还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我们吗?!”
他看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我,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厌恶。
“行,林夏,你不是喜欢演吗?”
他冷笑,眼神冰冷地命令旁边两个医生:
“把她带到西边废弃的储物间,手机拿走,门给我从外面锁死!我看她能演到什么时候!”
他说完,两个男医生立刻架起我,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往外走。
我被过敏和低血糖折磨得浑身无力,
身体在冰冷的地砖上拖出一道痕迹,喉咙里的窒息感越来越强。
钱雅被顾言护在怀里,回头对我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绝望如同最深的海沟,将我彻底吞噬。
就在我放弃所有希望,准备迎接最终黑暗的时刻,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咦?这里怎么有人?需要帮忙吗?你怎么了?”
是医院的保洁张阿姨。
她提着水桶,一脸惊愕地看着我。
强烈的求生欲让我张了张嘴,想要求救,想揭露这一切。
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嘶哑破碎的气音,像破旧的风箱。
4
就在这时,顾言去而复返,快步走了过来,挡在了我和张阿姨之间。
“张阿姨,没事,谢谢您关心。这是我爱人,也是我们科的林医生。”
“她刚做完一台大手术,太累了,情绪有点激动,我们正准备送她去休息室,不好意思啊。”
他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语气温柔,像个十足的好丈夫。
钱雅也立刻凑了上来,一脸无奈和担忧地附和:
“是啊是啊,阿姨,我林姐她就是有点累了,心情不好,非要在这儿冷静一下,我们劝不动她。”
“没事的,我们马上就扶她回休息室了,您先忙吧。”
张阿姨狐疑地看了看我惨白的脸色和身上恐怖的红疹,又看了看顾言和钱雅,似乎有些犹豫。
“可……可她看起来情况很不好啊,这……这是不是过敏了?要不要叫医生?”
“真的不用!真的!”顾言连忙摆手,笑容更加“真诚”。
“我们就是医生,还能看不出来吗?”
“她就是皮肤有点敏感,加上情绪激动,休息一下就好。对吧,老婆?”
他说着,甚至还弯下腰,看似温柔实则用力地掐了一下我的胳膊,压低声音,用只有我能听见的音量威胁道:
“别给我丢人现眼,快点说没事!”
我被他掐得一阵刺痛,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能用尽全力瞪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恳求。
但我的挣扎在张阿姨看来,或许更像是夫妻间闹别扭的佐证。
张阿姨看了看我们奇怪的互动,又看了看顾言身上那件象征着科室主任权威的白大褂,最终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