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全世界静音后,我发现只剩自己
全球人类突然被不可抗力的静音,
我惊恐地发现自己成为唯一能说话的人,
疯狂向所有人嘶吼却只得到一片死寂的回应,
直到我的收音机突然接收到断续信号:
“警告……声音……吞噬……”
而背景音里,竟有我自己刚刚绝望的尖叫。
寂静像一堵墙,迎面撞来。
上一秒,世界还充斥着各种杂音——窗外断续的车流,隔壁小孩的哭闹,冰箱低沉的嗡鸣。下一秒,所有声音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抹去。
绝对的、彻底的静。
我手里的玻璃杯滑脱,砸在地板上。没有预想中清脆的爆裂,只有一团无声炸开的碎片,像一场荒诞的哑剧。我愣住了,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喂?!”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冒出来,干涩、突兀,是这死寂世界里唯一不协调的异响。
妻子从厨房门口看过来,脸上是同样的惊愕,她张嘴,却没有一丝声响。她比划着,指向地板上的碎片,动作僵硬而慌乱。
我冲向她,抓住她的肩膀。“你说话啊!怎么回事?!”我的喊声在过于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异常响亮,甚至吓了自己一跳。
她没有回应,只是瞪大了眼,恐惧清晰地从她瞳孔里漫出来。她不停地动着嘴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恐慌像冰水浇头。我甩开门冲到街上。
外面是一片凝固的无声地狱。汽车歪斜地停在路中,没有喇叭,没有引擎声。人们像无头苍蝇般乱转,脸上统一刻着极致的惊骇,张大的嘴形成一个个黑洞洞的无声呐喊。一个男人在我面前疯狂拍打自己的车门,动作猛烈,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传不出一点动静。只有我的喘息和脚步落地声,孤独地回荡。
整个世界被按下了静音键。
除了我。
“谁能听见我?!说话啊!出什么事了?!”我朝着人群嘶吼,抓住每一个掠过身边的人,对着他们的脸咆哮。回应我的只有空洞的眼神,和死一样的寂静。我的声音被这片巨大的、柔软的沉默吸收得干干净净,连回声都没有。
有人开始哭泣,没有声音,只有剧烈抽搐的肩膀和满脸的泪。那种无声的崩溃比任何尖叫都更令人胆寒。
为什么只有我?为什么?!
一种冰冷的孤绝攫住喉咙。我不是幸运儿,我是被抛下的那个,是被隔绝在玻璃罩里的标本,看着外面无声上演的末日。
我跌跌撞撞跑回家,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妻子蜷缩在沙发里,肩膀颤抖。我们被隔绝在了两个世界,即使近在咫尺。
几天在极致的安静中煎熬过去。食物在减少,窗外的混乱在持续,但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像一部漫长的默片,而我是唯一的观众,也是唯一的配音员。我的声音因为不间断的自言自语和嘶吼变得沙哑。我快要疯了。
第七天,或是第八天?我蜷在角落,抱着那台老旧的晶体管收音机,机械地拧着调频旋钮。静电噪音是这死寂里唯一的变化,嘶嘶啦啦,一片空白。一遍,又一遍。近乎绝望。
突然。
一阵尖锐的静电爆音后,一个极度扭曲、断断续续的男声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