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这是我的新室友,青禾私高校草季淮,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拎着行李箱,站在302宿舍门口,浑身湿透,像一只刚从臭水沟里捞出来的落水狗。而他,季淮,优雅地靠在桌边,白衬衫一尘不染,眼神冰冷得像手术刀,仿佛我是一个会移动的污染源。
我攥紧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疼痛压下喉咙里翻涌的哽咽。我花了三秒钟调整呼吸,逼着自己发出尽可能粗噶沙哑的嗓音:“你再说一遍?”
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扼住了我的喉咙。
季淮的速度快得惊人,他高大的身影瞬间欺近,冰冷的身体将我死死地压在门板上。宿舍的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我闻到他身上清冽的薄荷味,混杂着危险的气息。
窒息感袭来,我被迫仰起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我的宿舍,不收垃圾。”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尤其是,满身谎言的垃圾。”
我的心脏瞬间停跳。
他知道了?不可能!我明明……
“撕拉——”
一声细微却无比清晰的撕裂声,从我的胸口传来。
我浑身僵硬,血液倒流。是束胸带!为了让胸部看起来更平坦,我用的是最紧的工业级束胸带,刚才被他这么一撞一压,接口处的魔术贴,竟然崩开了一道小缝!
虽然隔着湿透的T恤,什么也看不见,但那种束缚感消失了一分的微妙变化,让我如坠冰窟。
“心虚了?”季淮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他的视线,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胸口。
完了。
开学第一天,入学第一分钟,我的秘密,就要被彻底揭穿。
我爸临死前的嘱托,我妈的眼泪,我放弃的一切……所有这些,都将变成一个笑话。
绝望之中,一股狠劲从我心底涌了上来。我不能就这么认输!
我猛地抬起膝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撞向他的小腹!
季淮闷哼一声,力道松了半分。我抓住机会,手肘向后猛地一捣,挣脱了他的桎梏,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和他拉开距离,后背紧紧贴住冰冷的墙壁,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你他妈有病吧!”我大口喘着气,用最凶狠的语气吼道,试图掩盖我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跳。我一只手悄悄背到身后,死死地按住那道裂开的缝隙。
季淮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缓缓直起身,揉了揉被我攻击的地方,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将我凌迟。
“很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看来,我们需要用青禾的方式,来解决一下‘室友’问题。”
他口中的“青禾方式”,就是单挑。
青禾私高,一所用金钱和权力堆砌起来的雄性荷尔蒙集中营,这里的法则简单粗暴——拳头硬的,就是规矩。
我看着季淮那比我大腿还粗的胳affold,心里一片冰凉。我这副常年营养不良的身体,别说打,可能他一拳下来,我就得散架。
“怕了?”他挑眉,语气里满是轻蔑。
“谁怕谁!”我咬着牙,把心一横。
打不过,也得打。在这里,示弱就等于死亡。
我脱掉湿透的T恤,拧干,露出瘦削但线条分明的上半身。我赌他看不出什么,毕竟我太瘦了,瘦到几乎没有女性特征。我将T恤缠在手上,摆出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格斗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