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屏幕,敲下回复。
“第一,我并没有‘逼’你。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团队协作有时间节点,个人必须遵守。这是规则。”
“第二,你家里的不幸,我表示同情。但这份同情,不应该以牺牲我们其他四个组员的时间、精力和最终成绩为代价。我们没有义务为你的个人悲剧买单。”
“第三,你说我没有同情心。那么,你未经我们同意,就单方面决定拖延进度,浪费我们的时间,你对我们,有最基本的尊重吗?只要求别人同情你,却从不考虑自己的行为给别人带来的麻烦,这不叫弱小,这叫自私。”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你真的因为家庭原因无法完成作业,你应该第一时间向教授申请,说明情况,看看是否可以延期或者退出。而不是在这里,用你的眼泪来绑架我们,让我们替你承担后果。”
“明天上午十念,把你的东西交上来。或者,我现在就把你这段语音转发给教授,让他来评判一下,你的‘困难’,是否可以成为拖累整个团队的理由。”
发完这段话,我退出了聊天软件。
世界清静了。
我知道,他们肯定会在背后骂我。
骂就骂吧。
总比帮一个自私的废物擦屁股,然后看着她拿着和我们一样的A,心里堵得慌要强。
第4章我只讲规则,不讲故事
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八分,李珊珊把一堆乱七八糟的网页链接和复制粘贴的文档扔进了群里,然后发了一句:“我只能找到这些了,你们看着用吧。”
那些资料杂乱无章,很多都跟我们的主题无关,一看就是随便搜了半小时应付了事。
组长孙涛叹了口气:“算了,有总比没有好。我们赶紧分一下,重新整理吧。”
其他两个组员也表示同意,一副“没办法,只能我们自己上了”的架势。
我没说话。
我把李珊珊发的所有东西都下载下来,然后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命名为“李珊珊的贡献”。
接着,我把我、孙涛和其他两个组员熬夜做的PPT初稿、数据分析图表、文献综述,都放进了另一个文件夹,命名为“其余组员的贡献”。
我做了一个详细的工作日志。
用表格记录了从分工开始,每一天,每个人在群里的发言时间,提交文件的版本和时间,以及每次线上会议的讨论纪要。
其中,李珊珊的记录,除了最开始认领任务的那一句,和昨天那段卖惨的哭诉,以及今早扔上来的垃圾文件外,一片空白。
而我们其他人的记录,则是密密麻麻的讨论、修改和互相确认。
我把这份工作日志,命名为“第X小组第五次宏观经济学报告工作全记录”,做成了PDF。
然后,我把这份PDF和那两个文件夹,一起打包,发给了宏观经济学的老教授。
我在邮件里写道:
“尊敬的张教授:
您好。
我是您《宏观经济学》课程周二上午班的学生乔思睿。
附件是我组(第X小组)关于第五次小组报告的全部工作记录、过程文件,以及最终版的报告PPT。
在本次小组合作中,组员李珊珊同学因其个人原因,未能按时、按质完成其分内工作,且提交的成果对最终报告的贡献度几乎为零。详细情况请见附件中的《工作全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