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意料之外的名字,我错愕地望着他,大脑一片空白,“你说...乔时颜?”
“论成绩你压她一头,长相上又平分秋色,和季明洲搭档参加比赛的名额最后还给了你,她一风风光光的大小姐,哪受得了,就想看你难堪。”他略显局促地挠了挠头。
“也不知道她现在懂没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一双五位数限量款的球鞋。”
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乔时颜那靓丽面孔下的伪善。
4.
多乐又迈着小脚在屋子里“哒哒哒”地到处跑。
我拉开衣帽间的门,挑了条相对素雅的连衣裙。
乔时颜的接风宴,我的鸿门宴。
宴会地点选在了 a 市名号响亮的老私厨,据说抢号的预约都排到了半年后,只要是和乔时颜有关的事,季明洲一直都这么上心。
包厢里和我想的一样,都是他们二人的共友。
众人看清来者是我的瞬间,气氛安静了一秒,敷衍地冲我笑了笑,我识趣地走到旁边的沙发充当一个存在感极低的背景板。
刚坐下,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来啦!”,目光齐刷刷地汇集到大门。
门被缓缓推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正轻昵地挽着季明洲的手臂。
多年不见,乔时颜本就漂亮的脸镀上了一层自由和野性的美,笑起来更是光彩照人。
她却一眼就捕捉到站在人群边上的我,拉着季明洲就朝我走来。
这一屋子的人都知道,乔时颜是季明洲门当户对的小青梅,我在他们眼里只是季明洲名义上的未婚妻,我的爱人挽着他的青梅,在一群共友戏谑的目光中,给了我好大一下马威。
我不知道她突然回国的用意是什么,季明洲瞒得很好,早些年听说他回国的时候把乔时颜一个人留在国外,是为了保护她。
“许瑗姐,好久不见。”乔时颜炫耀般地冲我笑了笑,抬手拨了拨耳边的碎发,打趣般问道,“什么时候改口叫季太太啊~”
我笑了笑,没接她这话茬,“欢迎回...”,话还未落,在看到她藏在碎发下耳环的那一瞬,脖子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掐住,一股窒息感瞬间传遍全身。
澳白珍珠镶嵌的环下,挂着两朵手工雕刻而成的铃兰花。
“阿瑗。”
季明洲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将我拉了回来。他眉宇间染上一丝不悦,
“时颜跟你说话呢。”
“欢迎回家。”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餐桌上的话题换了又换,从乔时颜的这八年,再到过往的一个,两个,每一个都和季明洲有关的八年。
我插不进话,也无心插话,眼里只有那对随着她的身体而轻微跳动的铃兰耳坠。
晚饭结束后,趁着众人闲聊的间隙,我悄悄溜出了包间。
长廊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精心设计的园林,几盏昏暗的灯光倒映在小池塘上。
透过窗上的倒影,一道身影从身后逼近。
“季明洲的未婚妻。”乔时颜讥笑道,“这头衔戴了几年了吧。什么时候能转正啊?”话里话外尽是对我的嘲讽。
我转身望着那张本性暴露后只剩刻薄的脸,面无表情地回道,“你真有那么大本事就让季明洲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