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几天,日子过得平静甚至称得上惬意。 孕早期带来的疲惫和嗜睡,在这份与世隔绝的安静里似乎找到了慰藉。 我大部分时间都在休息,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看着那些无人照料却依旧顽强生长的花草,感受着腹中悄然孕育的小生命,内心被一种柔软的期待填满。 关于沈乔失踪的焦虑,仿佛也被这山脚下的宁静和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冲淡了许多,像远处模糊的山峦,虽然存在,却不再时刻压在眼前。 有一天夜里,我突然从睡梦中醒来,孕期起夜频繁是常事,但这次醒来,更多是因为身边空荡荡的感觉——林简渔不在床上。 我迷迷糊糊地想,大概是去院子里的厕所了吧,老宅的卫生间在屋外。 我翻了个身,调整了一下枕头,准备继续睡, 就在意识即将再次沉入睡眠的边缘时,一种极其细微、却持续不断的声音,像一根冰冷的丝线,钻入了我的耳朵, 那是一种极其细微、却持续不断的声音,像是有谁在极其耐心地、反复地摩擦着什么坚硬的东西。 嚓…嚓…嚓… 声音很轻,却被老宅过分的寂静放大得清晰可辨。 我的睡意被搅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好像这时才真正注意到林简渔不在。 嗯?林简渔呢?哦,去厕所了吧……但这声音…… 嚓…嚓…嚓… 那规律又陌生的摩擦声还在继续,不知道从房子的哪个角落传来,低低地萦绕着。 困意像厚重的潮水般拉扯着我的意识,脑子里像是塞了一团浆糊。 我想仔细听听,又想也许是听错了,或者是房子老了正常的响动?林简渔大概一会儿就回来了吧…… 这么想着,沉重的眼皮又缓缓合上。 在那断断续续、若有似无的古怪声响里,我再一次沉入了浅眠,甚至不确定那声音是真实存在,还是我梦境边缘的错觉。 不知过了多久,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身边的床垫微微一沉,带着一丝夜气的凉意。 是林简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