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哭得更厉害了,整个人都在抽搐。

在顾卫民以为我的心理防线即将崩溃时,我却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想起来了。”

4. 数据炸弹

“你想起什么了?”顾卫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眼中爆发出惊喜与紧张交织的复杂光芒。

我看着他,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空洞,而是充满了混乱和挣扎。

“好多……好多数字……好多模型……在我脑子里……好乱……”我抱着头,痛苦地呻吟着,“它们在打架……好疼!”

我的表演恰到好处,既让他看到了希望,又让他相信我的精神状态依旧极不稳定。

一个精神错乱的天才,吐露出一些零碎的、真假难辨的数据,这完全符合他的预期。

顾卫民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别急,小冉,慢慢想,把你想到的都写下来!”他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塞到我手里,语气急切得像一个即将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我颤抖着手,接过纸笔。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就像一个被神灵附体的疯子。

我时而奋笔疾书,写下一串串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公式;时而又猛地划掉一切,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时而喃喃自语,说出一些看似高深却又前后矛盾的理论片段。

顾卫民就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贪婪地记录着我“吐露”出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符号。

他如获至宝。

他以为自己拿到的是解决顾哲远困境的救命稻草。

他不知道,他拿到手的,是一份我精心为他准备的,裹着蜜糖的剧毒。

我给他的这份数据,真假参半。

其中百分之七十,是真实有效的,足以让顾哲远的研究在短期内取得“突破性”的进展,让他从瓶颈中挣脱出来。

但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是我植入的“数据炸弹”。

这些错误的数据被巧妙地隐藏在庞大的模型之中,在常规的小规模模拟中不会显现出任何问题。

但只要进行大规模的、公开的系统演示,当计算量达到某个临界点时,“数据炸弹”就会被瞬间引爆。

它会导致整个演示系统崩溃,并且,会在崩溃的瞬间,自动生成一个无法追溯源头的指令,强制将演示屏幕的信号,链接到一个我早已设定好的、加密的云端服务器上。

而那个服务器里,存放着顾家这些年来所有的罪证。

包括顾卫民与我谈话的录音,他逼我交出数据的视频,顾哲远剽窃我成果的原始证据,甚至……还有顾卫民与其他几位学术界权威,讨论如何利用这种违禁药物,“处理”掉那些不听话的天才学生的聊天记录。

这将是一场,在全球瞩目下的,盛大的公开处刑。

顾卫民拿着那几张写满了“救命稻草”的纸,如获至宝地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

鱼儿,上钩了。

事情的发展,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

拿到了我给的“核心数据”,顾哲远的研究团队果然在三天之内就宣布取得了“重大突破”。

顾卫民欣喜若狂,立刻动用自己所有的人脉和资源,高调宣布,将在一周后,举办一场全球直播的学术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