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点到为止。
大家都是演员，就看谁先绷不住。
早膳，在偏殿吃的。
很丰盛，八菜两汤。
我那个便宜爹，虽然不待见我，但面子工程，还是要做足的。
一个太监，站在我身后，给我布菜。
是我的贴身太监，叫小栗子，一个看起来有点呆头呆脑的年轻人。
柳如月坐在我对面，举止优雅地喝着粥。
“殿下，尝尝这个水晶包吧，是御膳房新做的。”她夹起一个包子，放进我碗里。
我看着那个晶莹剔셔的包子，笑了笑。
我拿起筷子，把它夹起来，递到小栗子嘴边。
“小栗子，你最近伺候本宫也辛苦了，这个，赏你的。”
小栗子吓得脸都白了，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殿下，使不得啊！奴才……奴才不敢！”
“本宫让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我的脸，沉了下来。
小栗子战战兢兢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柳如月。
柳如月的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但她的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怎么，”我看向她，“爱妃，这包子……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有。”她立刻说，“殿下赏赐奴才，是他的福分。小栗子，还不快谢谢殿下。”
小栗子快哭了，哆哆嗦嗦地，张开了嘴。
我把包子，送到了他嘴边。
就在这时，我手腕一转，筷子一抖。
包子，从他嘴边滑落，掉在了地上，滚了两圈。
“哎呀，手滑了。”我一脸无辜地说，“看来，小栗子你，是没这个口福了。”
我看着地上的包子，又看了看柳如月。
“爱妃，你说，这掉在地上的东西，是不是就脏了，不能吃了？”
柳如月的指甲，在桌下，狠狠地掐进了自己的掌心。
她脸上，却笑靥如花。
“殿下说的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包子。”
一顿早饭，吃得杀机四伏。
我觉得，我不是在吃早饭。
我这是在，排雷。
每吃一口东西，都得在脑子里过一遍，有没有毒，有没有问题。
这太子，当得也太累了。
吃完早饭，我们俩，坐在院子里“培养感情”。
她抚琴，我……听着。
说实话，她琴弹得真好。
就是那曲调，哀哀怨怨的，听得人心里发毛。
“爱妃，这曲子，叫什么名字？”我问。
“回殿下，此曲名为《北望》，是妾身家乡的曲子。”
“北望？”我笑了，“是望向北朔的家乡，还是望向……北朔的君王啊？”
她的手，在琴弦上，猛地一划。
“铮——”
一声刺耳的杂音。
琴弦，断了。
3
东宫，听起来气派，其实就是一座华丽的牢笼。
我住的主殿，叫承乾宫。听这名字，就知道我那个便宜爹，对我还是寄予了“厚望”的。
可惜，他有好几个儿子。
厚望这种东西，分的人一多，就不值钱了。
我那个忠心耿耿，但脑子好像不太灵光的小太监小栗子，哭丧着脸，给我普及了一下我现在的处境。
“殿下，您可千万要小心大皇子和二皇子啊。”小栗子一边给我捏肩，一边小声说，“他们……他们都盯着您的位置呢。”
废话，这还用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