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萧承毅,母妃是当朝贵妃,外公是手握兵权的镇国大将军。他本人,也是骁勇善战,在军中威望很高。”
“二皇子萧承礼,母妃是皇上最宠爱的淑妃,外公是当朝丞相,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他本人,最是温文尔雅,在文臣中,口碑极好。”
我听着,点了点头。
一个武将支持,一个文臣拥护。
那我呢?我这个太子,有什么?
“殿下您……您有皇上的嫡长子名分。”小栗子憋了半天,说了句。
我笑了。
这年头,名分这东西,最不值钱。
“我们东宫,现在有多少人?”我问。
“回殿下,太监二十八人,宫女三十二人,侍卫五十人。”
“有多少,是靠得住的?”
小栗子不说话了。
他低着头,手指紧张地搓着衣角。
“一个都没有?”我问。
小栗栗的头,埋得更低了。
“奴才……奴才对殿下,是忠心耿耿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
我知道个屁。
我现在,谁都不信。
包括这个看起来,对我忠心耿耿的小栗子。
也包括,那个睡在我枕边的,漂亮老婆。
晚上,柳如月又端来了一碗汤。
黑乎乎的,说是大补。
“殿下,这是妾身亲自为您熬的参汤,您操劳国事,要好好补补身子。”她笑得那叫一个贤良淑德。
我看着那碗汤,感觉看到的,不是人参,是我的催命符。
“爱妃有心了。”我端起汤碗,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真香啊。”
然后,我当着她的面,把那碗汤,悉悉索索地,全倒进了旁边的花盆里。
柳如月的脸,瞬间就绿了。
“殿下,您这是……”
“爱妃啊,”我放下空碗,擦了擦嘴,一脸沉痛地说,“你有所不知,本宫……本宫对人参过敏。一喝,就浑身起红疹,痒得要命。”
“……是吗?”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妾身怎么从未听说过。”
“那是你孤陋寡闻。”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是本宫的隐疾,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啊。不然,有损本宫的威仪。”
她看着我,足足看了有十秒。
我敢肯定,她心里,已经把我骂了一千遍。
但她脸上,还得挤出笑容。
“是,妾身遵命。”
“嗯,这才乖嘛。”我走过去,像哄小狗一样,拍了拍她的头。
她身体一僵,但我能感觉到,她忍住了。
“时辰不早了,我们安歇吧。”我说。
躺在床上,我们俩,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各自,心怀鬼胎。
“殿下,”她突然开口,“您觉得,大皇子和二皇子,谁更有可能,继承大统?”
来了,试探我了。
“胡说什么。”我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本宫才是太子。这天下,迟早是本宫的。”
我用一种,最狂妄,最没脑子的语气说道。
“是吗?”她在我身后,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可妾身听说,皇上,似乎更属意大皇众呢。”
“那是他们瞎说!”我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坐了起来,“一群没见识的东西!大哥他,就是个头脑简单的武夫!二哥呢,就是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他们,拿什么跟本宫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