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柳如月站起来，微微一福。
“二皇子说的是。殿下他，宅心仁厚，是天下之福。”
“哈哈哈哈，”萧承礼大笑起来，“还是弟妹，会说话。”
他跟我们，又虚情假意地，寒暄了几句，才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冷了下来。
这个二哥，比我那个头脑简单的大哥，要难对付得多。
回到东宫，屏退了下人。
我把玩着一个茶杯，看着柳如月。
“今天，在猎场，除了你，还有别人。”我用的是陈述句。
柳如月正在卸妆的手，顿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
“我闻到了。”我说，“你身上，除了你自己的味道，还沾了另一种香料的味道。很淡，但是，很特别。”
“那种香料，我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二皇子，萧承礼。”
柳如月的脸色，彻底变了。
“你……”
“他去找你了？”我问。
她沉默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让你跟我合作，先扳倒大皇子？”
柳如月，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你……你怎么会……”
“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他许诺你，事成之后，会把你，‘送’回北朔。”
我把“送”字，咬得很重。
柳如月的脸上，血色尽失。
“萧承礼这个人，笑里藏刀，口蜜腹剑。”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他所谓的‘合作’，不过是，想把你，当成一把刀。”
“一把，用完了，就可以扔掉的刀。”
“他，比我那个大哥，要狠得多。”
柳如月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过了很久，她才抬起头，看着我。
“你呢？”她问，“你跟我，又有什么区别？你不也是，想利用我？”
“是。”我坦然地承认，“我是想利用你。但是，我们的利用，是建立在，平等合作的基础上。”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也有共同的目标。”
“那就是，活下去。”
“而且，”我看着她，“我跟你保证，我萧承稷，就算将来，坐拥天下。我的皇后，也只会，是你柳如月。”
我的话，让她心神俱震。
她看着我，眼神，无比复杂。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没得选。”我说，“你只能，赌一把。”
“赌我，比他们，更值得信赖。”
我伸出手，放在她面前。
“现在，告诉我你的答案。”
“是继续，当别人手里，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还是，跟我一起，做这个棋局的，执棋人？”
她看着我的手，又看了看我。
良久。
她慢慢地，把她的手，放在了我的手心里。
她的手，依旧冰凉。
但，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了抗拒。
“我……答应你。”
7
我们结盟的第一个考验，很快就来了。
起因，是户部的一笔赈灾款，不翼而飞了。
整整五十万两。
这笔钱，是用来救济，刚刚遭受了水灾的江南三郡的。
我那便宜爹，龙颜大震，下令彻查。
查来查去，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人。
东宫詹事，王德忠。
东宫詹事，是太子属官，名义上，是我的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