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林野愣住了。
公寓里落了层灰，但家具都是新的。
“你家……真有钱啊。”她小声说。
我从冰箱里翻出速冻饺子，煮了两碗。
她吃得狼吞虎咽，眼泪却掉在了碗里。
“这是我第一次……吃热乎饭。”她哽咽着说，“我爸喝醉了就打我，说我妈跟人跑了，都是因为我是个女儿……”
我看着她手腕上的淤青，突然想起自己被妈妈锁在房间里，听着外面弟弟吹蜡烛的生日歌。
原来我们都一样，被困在名为“家”的牢笼里。
04
张婷的爸爸果然来了学校。
教导主任陪着笑脸，把我和林野叫到办公室。
张副局长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就是你俩打我女儿？”
林野没说话，我赶紧解释：“是张婷先抢我日记本……”
“住口！”张副局长拍桌子，“我女儿就算有错，也是你们学生之间的事！你一个转学生，居然敢动手打人？我看你这学是不想上了！”
林野突然开口：“张副局长，您上个月是不是去了趟澳门？”
张副局长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林野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这是您在赌场门口被拍的照片，旁边那个女的，不是张阿姨吧？”
照片有点模糊，但能看清张副局长的脸。
他的额头冒汗了：“你……你从哪弄来的？”
“网上搜的，”林野收起手机，“现在的网友可厉害了，什么都能扒出来。您说，要是这照片被张阿姨看见，会怎么样？”
张副局长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教导主任想打圆场：“同学，有话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林野看着张副局长，“让你女儿跟苏晓道歉，这事就算了。不然，我不介意把照片‘不小心’发到家长群里。”
张副局长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张婷！给她道歉！”
张婷哭着说：“爸！我不……”
“道歉！”
张婷委屈地看着我：“对不起……”
我愣了愣，突然觉得心里那块堵了很久的石头，好像碎了。
从办公室出来，我拽着林野的胳膊：“你太牛了！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林野笑了：“我会点黑客技术，随便扒了扒他的社交账号。”
“你还会黑客？”我眼睛亮了，“那你上次说你爸不让你吃饱，是不是也是假的？”
她脚步顿了顿，从书包里掏出一沓奖状。
奥数竞赛金奖、计算机编程大赛一等奖、物理奥赛全省第三……
“我爸不是不让我吃饱，”她声音低了下去，“他是想让我辍学打工，供我弟弟上私立学校。这些奖状，他看见就撕。”
我看着那些皱巴巴的奖状，突然抱住她：“别怕，以后我养你。我爸的黑卡，我带你去刷爆它！”
她被我勒得直咳嗽，却笑着拍我的背：“行啊，不过先说好，等我考上大学，我还你十倍。”
05
我们开始一起复习。
林野的成绩好得离谱，数学卷子随便一考就是满分。
她给我讲题时，眼睛会发光：“你看这道题，辅助线这么一画，不就简单了？”
我数学以前总考30分，被她逼着刷题三个月，居然能及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