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萧惊寒对谢云书显然没什么好感，语气淡淡的。
谢云书像是没察觉，走到清辞面前，拱手道：“在下谢云书，姑娘芳名？”
清辞的手指冰凉，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过往的恐惧像潮水般涌来，她几乎要站不住。
萧惊寒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她怕生。”
谢云书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笑着收起折扇：“是在下唐突了。对了，惊寒，陛下让你明日进宫议事，关于北疆防务的。”
萧惊寒点头：“知道了。”
苏婉柔见谢云书来了，也顾不上闹脾气，拉着他的袖子撒娇：“云书哥哥，你来得正好，惊寒哥哥欺负我！”
谢云书笑着安抚了她几句，目光却又若有似无地瞟向清辞。
清辞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总能轻易地闯入她的生活，让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次掀起惊涛骇浪。
萧惊寒送走谢云书和苏婉柔后，回头看到清辞还站在原地，肩膀微微颤抖。
“你认识谢云书？”他问。
清辞猛地抬头，眼里的恐惧还未散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终咬着唇，没说话。
萧惊寒没再逼问，只是道：“谢家人心思深，少接触为好。”他顿了顿，补充道，“在将军府，没人能强迫你做不愿做的事。”
这句话像一道暖流，悄悄淌进清辞心里。她看着萧惊寒转身离去的背影，玄色披风在风中微动，忽然觉得，这个传闻中冷酷的将军，或许真的能让她安心待下去。
只是她没看到，萧惊寒走到拐角处，回头看了一眼那间小小的耳房，眉头紧锁。他让亲兵去查了，沈清辞的身份，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她不仅是沈家遗孤，似乎还与三年前一桩未破的贪腐案有关。
而谢云书刚才看她的眼神，绝非偶然。
4 药圃遇故人
接下来的几日，清辞刻意避开所有人，一门心思扑在制药上。她新制了一批驱蚊香，还尝试用薄荷和金银花做了些清热的茶包，放在萧惊寒的书房和卧房。
萧惊寒似乎很喜欢这些淡淡的草木香，清辞发现，他来耳房的次数变多了。有时是拿伤药膏，有时只是站在门口，看她捣药，不说一句话，却也不打扰。
这日午后，阳光难得好，清辞把晒干的药材搬到院子里晾晒。院子角落里有块闲置的土地，她看着心里发痒——母亲在世时，最喜欢在院子里种满草药，薄荷、紫苏、当归……一到夏天，满院都是清香。
她找张妈要了锄头，打算开垦出来种点常用药材。刚挖了没几下，就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
“沈姑娘，原来你在这儿。”
清辞抬头，看到谢云书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些新鲜的草药。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走进院子：“前几日见你在制药，猜你或许需要这些，特意从家里药圃摘的，都是上好的薄荷和紫苏。”
清辞握着锄头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她不想见他，更不想接他的东西，刚要开口拒绝，谢云书已经把竹篮放在石桌上，视线落在她挖了一半的土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