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欣赏。
“说下去。”
“第一步，先让那个失踪的传旨太监，变得‘合情合理’。”
我站起身，在书房里踱步。
“朝中与我们杨家最不对付的，就是丞相李斯。他一直视我爹为眼中钉，几次三番在陛下面前构陷我们。”
“不如，就把这份‘大礼’，送给他。”
我爹的眼睛亮了。
“祸水东引？”
“不。”我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是借刀杀人。”
“昏君多疑，李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们狗咬狗，我们才好坐收渔利。”
我爹看着我，许久，才缓缓吐出三个字。
“像我。”
我笑了。
是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一世，我们父子俩，就要把这大周的天下，搅个天翻地覆！
4. 借刀杀人
计划一定，我立刻行动。
京城的黑道，我熟。
上一世，我被剥夺兵权，在京中当了两年纨绔子弟，跟三教九流的人没少打交道。
我找了几个手脚干净的混混，给了他们一笔足够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银子。
让他们去城西的乱葬岗，伪造一个太监被劫匪撕票的现场。
尸体，用的是一个刚死的赌鬼。
我亲自去了现场。
在那具“太监”的尸体旁，我不着痕迹地留下了一枚玉佩。
那是我前几天，从丞相李斯的宝贝孙子腰上，“顺”手牵羊拿来的。
李斯那老狐狸最是疼爱这个孙子，这枚玉佩从不离身，京中权贵圈子里，无人不识。
做完这一切，天刚蒙蒙亮。
我回到府中，我爹已经写好了一封请罪折。
折子里，他痛心疾首，称自己教子无方，说我这个做儿子的在外面与人争风吃醋，不知得罪了哪路权贵。
如今，连宫里派来安抚他这个老臣的公公，都在半路上失踪了。
他恳请陛下降罪，并彻查此事，还杨家一个清白。
我看着这份折子，差点笑出声。
我爹这演技，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他这是以退为进，把一个烫手的山芋，狠狠地甩到了皇帝周衍的脸上。
早朝时，我爹亲自呈上了折子。
几乎是同一时间，京兆府也呈上了在乱葬岗发现太监尸体的奏报。
两件事一前一后，撞在了一起。
我能想象得到，龙椅上那个生性多疑的皇帝，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
果然，不出我所料。
周衍当庭并没有发作，反而温言安抚了我爹一番，让他宽心，说一定会彻查此事。
但退朝后，他立刻秘令大理寺卿，暗中调查丞相李斯。
大理寺的人很快就在“案发现场”，找到了那枚属于李斯孙子的玉佩。
人证物证俱在。
周衍心中的天平，瞬间就倒向了我们这边。
他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李斯为了构陷杨家，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一条看不见的裂痕，已经在他和李斯之间悄然产生。
我坐在国公府里，听着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慢悠悠地擦拭着我的长枪。
枪刃上，映出我冰冷的眼。
皇帝，李斯。
你们的死期，不远了。
5. 内奸伏诛
“爹，杨家军中，有内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