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书房里，我对我爹说出了另一个深埋心底的秘密。
上一世，我们杨家军之所以败得那么快，除了禁军的围剿，更重要的原因，是内部出了叛徒。
副将王通。
那个我爹一手提拔起来，待他如亲子的人。
在最关键的时刻，是他，打开了京郊大营的营门，放了禁军进来。
我爹听完我的话，沉默了。
他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王通……他跟了我十五年。”
“爹，我知道你信他。上一世，你也信他。”我打断了他，“但我们没有时间再去试探，再去观察了。”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我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的温情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彻骨的冰冷。
“交给你了。”
“是。”
当晚，我换上一身戎装，腰佩长剑，带着十名最忠心的亲兵，以巡查防务为名，直奔王通的营帐。
夜色如墨。
军营里一片寂静，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偶尔的虫鸣。
王通的营帐里还亮着灯。
我没有通报，直接掀帘而入。
王通正在灯下擦拭他的铠甲，看到我突然闯进来，明显愣了一下。
“少将军？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我走到他面前，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和兴奋。
“王将军，别擦了，计划提前了！”
王通一惊：“提前了？怎么回事？”
我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
“陛下的密使刚刚离开国公府，圣上有令，命我们立刻动手，以清君侧之名，拿下奸相李斯！”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王通先是震惊，随即，眼中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
他以为，我是他这边的“自己人”。
“太好了！我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他激动地搓着手，完全没有怀疑我的话。
“少将军放心，我这边早就准备好了！只要您一声令下，我手下的五千兄弟，立刻就能杀进城去！”
他一边说，一边兴奋地从自己的枕头下，掏出了一个油布包裹。
“少将军请看，这是李丞相亲手写给我的信。他答应我，事成之后，京郊大营统领的位置，就是我的！”
他将信件递到我面前，脸上满是邀功的得意。
人赃并获。
我看着他那张丑陋的嘴脸，心中杀意沸腾。
我接过信件，看都没看，直接揣进怀里。
然后，我笑了。
“王将军，你演得真好。”
王通的笑容僵在脸上：“少将军，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回答他。
我只是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剑刃在烛光下，泛着森然的寒光。
“噗嗤！”
鲜血溅了我一脸。
王通到死，眼睛都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对他动手。
我用他的衣服擦了擦脸上的血，冷冷地看着他倒下的尸体。
“叛国通敌，当斩。”
我提着王通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走出营帐。
帐外的亲兵单膝跪地。
我将王通与李斯来往的信件高高举起。
“副将王通，勾结奸相，意图谋反，已被我当场格杀！”
“传我将令，肃清全营，但凡与王通有所牵连者，一律，杀无赦！”
“是！”
那一夜，京郊大营，血流成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