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串不断跳动的数字，心脏狂跳，几乎要蹦出出嗓子眼。
接？
还是不接？
可能是骚扰电话。可能是推销。
但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最终，一种近乎自虐的好奇心驱使着我。
我慢慢走过去，按下了接听键，然后点了免提。
我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屏住呼吸。
电话那头也没有声音。
只有一种细微的气流声。
像是有人把话筒贴得很近，正在缓慢而费力地呼吸。
一下。又一下。
这寂静比任何声音都更折磨人。
“谁？”
我终于忍不住，声音干涩地开口。
那头的呼吸声顿了一下。
然后一个沙哑男声传了出来，气息非常微弱，断断续续地说道。
“……纸……条……”
我浑身汗毛倒竖，猛地看向门口问道：“纸条是你塞的？！”
“……看……见……了……”
他的声音飘忽不定，夹杂着杂音，
“……他……也……看……见……了……”
“他是谁？！”
我急迫地追问，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是不是张大爷的儿子？他要干什么？张大爷是不是没死？”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听起来痛苦无比。
过了好几秒，才勉强平息。
声音更虚弱了，带着一种极致的恐惧。
“……走……快走……”
他喘着气，“……他……知道……你……在……查……了……”
“谁知道了？！警察老陈吗？他是不是有问题？”
我抓紧手机，指节发白。
“……别……信……任何人……”
他的声音开始断续，杂音越来越大，“……地……下……冷……封……死……了……”
通话质量突然变得极差，刺刺啦啦的电流声淹没了他的声音。
“喂？！喂！你说清楚！你在哪？张大爷到底在哪？！”
我对着话筒低吼。
“……402……地……板……下……”
最后几个字混在巨大的噪音，但我听清了。
402地板下！
紧接着。
“咔哒。”
电话被猛地挂断了。
忙音响起。
嘟—嘟—嘟—
我站在原地，举着手机，耳边还回荡着那个沙哑又恐惧的声音。
别信任何人。
他知道了。
402地板下。
封死了。
每一个词都像一块冰，砸进我的胃里。
我猛地转身，扑到电脑前，手指发抖地打开浏览器，搜索本地的新闻报道。
关键词“张建国”，“死亡”，“火灾”，“意外”……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这不正常。一个老人的死亡，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又试着搜索张大爷儿子，但只知道好像姓张，具体名字谁也不清楚。
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一个知情人？一个同样被威胁的人？还是……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钻进脑子。
如果……打电话的，根本不是“人”呢？
那种呼吸声根本就不像人……
我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重点是信息：“402地板下”。
警察说人死了火化了。
物业说没人进出。监控拍到灯自己亮。
但有一个地方，他们可能都没仔细查过，那就是地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