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无声息地走进洗手间，用冷水一遍遍地冲洗着脸。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惨白，双眼通红，满是血丝。
我回到卧室，陈明已经睡着了，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他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屏幕还亮着。
一个念头鬼使神差地冒了出来。
我走过去，拿起他的手机。
不需要密码，他为了方便，用的是我的生日。
多么讽刺。
我点开他的支付宝，指尖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凉。
转账记录的第一条，赫然是一笔五万元的支出。
收款人：弟-陈刚。
转账时间：昨天下午四点。
就在他接到我电话，冷漠地说出“家里没钱”的前一天。
五万块！
我妈躺在ICU里等着救命的钱，变成了他弟弟陈刚泡妞的零花钱！
那一瞬间，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愤怒，屈辱，背叛……所有的情绪像海啸一样将我吞没。
我以为我会崩溃，会尖叫，会把他从床上拖起来，狠狠给他一耳光。
但我没有。
我异常的平静。
我甚至没有掉一滴眼泪。
我只是默默地，用我的手机，将那条转账记录拍了下来。
然后，我将他的手机轻轻放回原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躺回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黑暗中，我清晰地听见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碎成了齑粉。
我被骗了。
我这五年的婚姻，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不是他的妻子，我只是一个给他和他家输血的工具。
一个可以随时被牺牲，随时被抛弃的工具。
天亮了。
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场游戏，该结束了。
02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起床。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尘埃在光束中飞舞。
陈明还在熟睡，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我看着他那张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走进厨房，给他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煎蛋，培根，热牛奶。
他起床后看到桌上的早餐，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老婆，今天这么贤惠？”
他走过来，想抱我。
我不动声色地侧身躲开，将一杯牛奶递给他。
“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他没察觉到我的异样，坐下来大口吃着。
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内心一片冰冷。
“陈明，”我轻声开口，“妈那边……真的不能再想想办法了吗？”
我故意装出为难和恳求的样子。
“哪怕……哪怕先拿出几万块，让我先把住院费交了也行。”
他放下筷子，眉头又皱了起来，语气里满是不耐。
“林晚，你怎么又提这事？我都说了没钱！”
“你别总逼我行不行？我又不是印钞机！”
“你一个高级文案，月薪那么高，你自己手里没点积蓄吗？非要指望我？”
我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嘲讽。
“我的钱，上个月不是刚给你弟买车付了首付吗？”
他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含糊道：“那不是我们家的事吗？我弟有车，我们脸上也有光。”
“行了行了，别说了，烦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