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信。因为我的待遇，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们把我这个“灭世大妖转世”，放在了阵法的第二薄弱点。我活着，就能帮他们分担天烛逸散出来的神力冲击。说白了，我就是个人形蓄电池，还是免费的。
“你说，他们图什么？”我问。
“图长生，图权力，图天下香火。还能图什么。一群伪君子，玩的都是千年前的老套路，一点新意都没有。”天烛的声音里全是鄙夷。
“也是。”我打了个哈欠。
“丫头，想不想出去？”天烛突然问。
“想啊，做梦都想。你有办法？”
“有。但有点疼。”
“死不了就行。”我坐了起来。
“我把我的本源核心给你。这塔，以我为基。我若消散，塔也就塌了。但我的力量太庞大，你的身体只是凡胎狐妖，会爆。所以，我需要你主动接纳，用你的妖丹去融合它。过程么，大概就是把你全身骨头打碎了再重组一万遍的感觉。”
我沉默了一会儿。
“有后遗症吗？”
“有。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而且，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出去之后，把玄清那个老王八蛋的骨灰给我扬了。不，骨灰都别留，让他神魂无存。”
我咧嘴笑了。“成交。”
下一秒，我感觉脚下的地板突然变得滚烫。无数金色的、滚烫的丝线从地板的符文里钻出来，顺着我的脚踝就缠了上来。
那不是疼。
疼这个字，太温柔了。
那是一种从灵魂最深处开始的撕裂、燃烧、碾压。我感觉自己的每一滴血，每一根骨头，每一丝神魂，都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磨盘里，反复碾磨。
我连叫都叫不出来，直接就晕了过去。
在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听见天烛在我脑子里说了一句。
“丫头，记住。从今天起，别信什么狗屁正邪。只信你自己。还有，我的账本，记得替我收回来。”
账本？什么账本？
我没来得及问，就彻底黑了过去。
2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
身上黏糊糊的，像是裹了一层浆糊。我动了动手指，一层黑色的、带着腥味的硬壳就裂开了。
我坐起来，硬壳哗啦啦地往下掉。露出来的皮肤，白得不像话，甚至有点透明，能看到皮下淡青色的血管。
我感觉了一下身体。丹田里，原本那颗小小的妖丹不见了，取而代代的是一个缓缓旋转的、像太阳一样的东西。力量，无穷无尽的力量，在我身体里流淌。
这就是天烛的本源核心。
“喂，大眼珠子？”我试着在脑子里喊了一声。
没回应。
看来它是真的把一切都给我了。
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全身骨头噼里啪啦一阵响。三百年的牢，坐得我骨头都快生锈了。
我看向那扇玄铁栏杆。以前看它，觉得坚不可摧。现在看，就跟纸糊的差不多。
我走过去，抬脚，踹。
没用什么力气。
“咣——”一声巨响。
那扇据说能困住大罗金仙的门，连带着周围的石墙，直接就飞了出去，在对面的墙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动静有点大。
上面立刻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呵斥声。
“怎么回事！”
